“公主，你腿上的骨头已经长歪了，我需要敲断你的骨头，重新固定，往后你才能和从前一样跑跳。”
“你忍着点，会很疼。”
君茹诺蜷缩在木桶中，目光很平静，一片死寂，像是任人宰割。
叶苏落不再看，摸索着，迅速敲断了第一处。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毛骨悚然。
君茹诺只是抖了抖，脸色泛白，却没有叫。
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饶是玉蓉这个旁观者，都看的不忍心扭过头去，可君茹诺只是微微颤抖，声音乖顺到极点：“没关系的，没那么疼。”
玉蓉原本是过来帮忙摁住君茹诺的，没想到不仅没派上半点用场，反而心里越来越沉重。
这两日她帮忙打探消息的时候，甚至发现这是普遍现象。
不仅仅是皇宫，就连整个南康国京城，到处都充斥着女子被凌辱奴役的画面。
其他人像是早就习惯了，麻木的绕开，继续往前走。
叶苏落迅速帮忙固定好了君茹诺的骨头，又塞给她两颗药丸：“你为什么会受内伤？”
君茹诺没吭声。
她任凭苦涩乌黑的药液浸透她的发丝，却不说话。
露出来的白皙脖颈，有清晰可见的吻痕。
叶苏落抿着唇，也不再问了。
不知过了多久，君茹诺干涩的嗓音响起：“奴……不，我……我曾是皇宫里身手最好的人。连最出色的二皇兄都打不过我。”
“但后来，被废了。”
叶苏落惊愕。
连君华宸都打不过她？从前的君茹诺到底有多出色？
然后，叶苏落知道了这个惨绝人寰的完整故事。
“父皇觉得我一个女子，过于出色不好。于是他拒绝了我继续去学堂的请求，让人监视我，不允许我读书写字，只让我学女工，琴棋书画。”
“然后，有一日，我想要出宫去，却被阻拦。于是我打败了三皇弟，逼退了御林军。当日夜晚，父皇端来一碗汤药，说……”
君茹诺声音抖得厉害，手紧紧攥起来：“说……他已经想过了，是他有错，不该限制我。他说了很多认错的话，又鼓励我和从前一样学习，然后他说汤是他亲手给我做的，是他的歉意。”
叶苏落猛地站起来。
“他在汤里下毒了？！”
君茹诺捂着心口，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种灼烧的滋味，像是五脏六腑都被烈火焚烧殆尽。
她点了点头：“实在是太疼了，我喝完就晕了过去，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南康国了。”
是她的父皇，亲手折断了她用来自保的羽翼。甚至为了保住他北安国皇帝的地位，用她这个亲生骨肉来交换。
她这么多年，尊严被践踏的干干净净，被无数人下作又不怀好意的戏弄欺凌。她想过要逃，被抓回来之后，就被打断了腿。
“我一共逃了三次，三次都被抓回来打断了腿。然后，就被带上铁链……”
她神色带了些麻木：“为了方便控制我，赵明复给我下了药。每发作一次，我就会失去一些理智，只会卑微求他怜爱。昨晚……就是毒发的日子。”
“我在痛苦折磨中，才想出这个玉石俱焚的法子。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赵明复这个畜生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