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粥，苏明妆拿来盐水为他漱口，“要不然，今天早些休息？”
裴今宴沮丧地叹了口气，“不了，天色还早，上了床还不能做点什麽，太折磨。”
“……”苏明妆。
她想了想，试探道，“要不然，今天我去别的房间睡？”
“不行！”裴今宴生怕女子跑掉，一把拽来，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聊天吧，我们聊点什麽。”
苏明妆乖巧点头，“左相他们的战事……”声音一顿，急忙道，“抱歉，我不应该问这些，后宫女子不得涉政。”
裴今宴看着女子惊恐的表情，险些笑出来，急忙按了按耳畔分散注意力，“我们夫妻情况，与他人不同，没这些讲究。你想听什麽，我就告诉你，如果你想涉政，就去把那些奏摺批了。”
十分大方地伸手一指桌面。
苏明妆笑着咬了咬唇，娇嗔道，“谁帮你批奏摺？我才不要干活。”
裴今宴把玩着女子的手，目光疼惜地看着女子纤细手指上的茧子，温柔讲解道，“现在的情况是，今酌和锦王，带领裴家军，以及一部分怒焰军，向南，打到了景泰。”
苏明妆惊讶，“景泰？那岂不是已打了大半？胜利在望？”
“确实打了大半，但剩下的一小块才难打。之前我们能势如破竹，因为我潜伏在武王私兵里时，安插了一些亲信。
后来武王造反，这些私兵分散到武王的军队里，一旦我们攻打，他们便给我们做内应，甚至条件允许时，还会给我们送情报丶放信号。
但这亲信也不是随意安插——越是边缘队伍，便好安插，反之亦然。而最后的一些区域，属于武王的核心区，内应少，便只能硬打。”
苏明妆暗暗揪心，“定会艰难吧？”
“是，”裴今宴点头，“再来，便是北部。我抽调了一半怒焰军，向北联合朝廷军队对抗苍风国，战事比较顺利，已收回大半领土，只有最后两个府没收回。大概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收回。”
苏明妆赞叹，“怒焰军神武！”
提起自己的军队，裴今宴眼神便有了一些骄傲，“是！毫不夸张地说，怒焰军是世上最强的队伍，尤其是战斗意识，远超朝廷军丶苍风国军队，甚至在裴家军之上！”
苏明妆问，“是因为，怒焰军都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百姓？”
“不仅如此，我与从前的首领不同，我不求大，只求强，因为我原本的计划便是，让裴家军做主力，怒焰军做一支类似于斥候敢死队的尖刀军，所以抢来怒焰军指挥权后，我第一件事便是精简队伍。
把那些战斗意志弱丶贪生怕死丶没有野心的人，都劝离队伍，留下最能打丶最有血性的兵士。后来今酌建立裴家军后，我们两人再一次规划部队丶做人员调整。
调整后，怒焰军走的是野路子，战斗力强丶持久性次之；裴家军则是走正规军的路子，持久性强丶战斗力次之。所以两者配合，便有奇效。”
苏明妆第一次听他认认真真说怒焰军的事，心中崇拜，油然而生。
裴今宴，“我还抽调出三万人，送去东越国，帮萧景深逼宫夺皇位。至于东越国的进展，不得而知，就看萧景深的本领了。”
“……”苏明妆。
“还有一些人，去镇压各地大小起义军，不过对起义军，以诏安为主，怒焰军的人去诏安，很有说服力，毕竟他们本就是起义军起家。”
说到这，裴今宴发现苏明妆若有所思，低头问道，“怎麽了？不喜欢听这个？你喜欢听什麽，我说给你。”
“不是，”苏明妆急忙否认，随后靠在男人身上，叹了口气，“是你刚刚提到了东越国，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知暖。从前我以为，知暖和萧皇子会是一对，但现在……”
又叹了口气，“我听服侍知暖的下人说，这几年萧皇子几乎每个月都写一封信过来，知暖连信都没拆。若非送信渠道凶险，她怕是会把信原封不动退回去吧？”
裴今宴并未说话，只是伸手，将怀中女子抱得更紧了一些。
苏明妆看着奢靡华丽的房间，“不是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也许是缘分未到。”
“？”
苏明妆惊讶地抬眼看他——此时男人脸上满是黑褐色的药泥，但奇怪的是，却非但没有狼狈滑稽，反倒有种别样的神秘深邃。
裴今宴，“既然是有情人，便一定会在一起，哪怕这一世缘分未到，下一世也会到。还有下下世丶下下下世。”
苏明妆惊讶。
裴今宴低头看她，“怎麽？”
苏明妆问，“上回说你母亲和父亲在阴间相见，这回又说还有下辈子和下下辈子，你真的不信鬼神？”
裴今宴深吸一口气，郑重道，“不信，但如果下辈子依旧能和你一起，我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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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稍晚（最近更新都是大长章，看页数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