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快醒来吧。”
“您再不醒,单于的队伍就要离开赫连部,继续前往其他部族了”
圣华宫,长宁公主暂居的寝殿里,香莲跪坐在床前,絮絮叨叨地说着,“您快睁开眼,好起来吧,不然单于将您一个人留在这里,将来可怎么办啊。”
“那日景阳宫晚宴,听说死了不少人,如今还没追查到凶手,那些毒蝎,也弄不清到底从何而来,把您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哎”
送药的宫婢早先离开时,留下一道门缝,叹息声顺着门缝飘荡出去。
隐匿在阴暗中的人影,在屋外一闪而过。
片刻后,圣华宫主殿,单于身前的亲卫,单膝跪地,禀报着自己在长宁公主寝殿听到的一切。
至此,残存在单于心底的最后一层疑虑也被打消。
“传命下去,巳时一刻集结出发。”
正值多事之秋,单于离开的颇为低调,只有赫连王与赫连王妃,亲自带着小部分人手,将他们送到了城门外。
驻扎在城门外的两千亲兵,已经整装待发。
当目送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消失在视野中,这几日一直强打精神的赫连王,终于疲惫不堪,忍不住倒下。
医者号过脉,称他这是思虑太过,心力交瘁的征兆。
赫连王能不交瘁吗?
赶在单于巡视这个重要的节骨眼上,闹出这么大的事,偏偏还查不到凶手的任何线索。
虽然单于已经离开,但这件事绝不会这么容易结束,后续若是追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赫连部怕是要被单于在心中记上一笔。
还有,他那意外死在这场变故中的长子
一想起来,赫连王只觉头痛欲裂,揉着太阳穴吩咐,“乎允的丧事,让大王子妃上点心,他虽死的不光彩,但却是本王长子,该有的体面绝不能少。”
交代完大王子的事情,赫连王突然想起这两日没有见到二王子,“乎林呢,他身上的伤可养好了?这两日在做什么?”
若是伤已养好,倒是可以将手头的一些事情,交到乎林的手上,譬如追查此次变故的事情。
毕竟如今,他膝下也只剩下乎林一根独苗,依他的年纪,想要再生出一个,也不容易。今后赫连部,早晚要交到乎林手中,是时候该让他历练起来。
正当赫连王这么想着,就见身前的宫侍面露为难,迟疑了一下以后,低下脑袋禀报说:“回王上,二王子脖子上的淤青昨日就已经散了,之后也没再遇到过。不过”
“不过什么?”赫连王眉头一皱,追问道。
“不过二王子得知了他房中那位薇姑娘的死讯,将自己锁在房里不吃不喝了一整日时间。”
“什么?”赫连王猛地一拍桌子,心里既是气恼,又是疼惜。
气的自然是他堂堂一个部族之主的儿子,竟然是个没用的情种。惜的却是,情种也就罢了,竟还伤害自己的身体。
难道他就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吗!
“来人,去给本王把二王子的门砸开,把他提来本王这里。”赫连王冷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