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子这样注视。
顾斐突然觉得心底的苦和涩被冲淡了许多，他垂眸看着摇曳的茶水，压抑住内心因为被她谈起的最信你三个字，而雀跃的微妙情绪。
“北境民情复杂，地势偏远，虽然宇文家已经翻不起风浪，但我还是不放心，将雷其留在北境继续打探消息，方才离开。”
容贞注意到。
他刚才的沉默，是因为忆起往事，整个人都显得格外僵硬。
“雷其，是你身边副将，雷与的义弟。”
红茶有些烫。
她端起茶杯吹了吹，方才递给顾斐。
就是因为这个动作。
再因为容贞随口一提，连雷与的义弟名都会记得...
他黑眸沉沉，再次将心底那些翻涌的复杂情绪压住。
接过茶杯。
杯壁的温度，很合适，他这才觉察到此刻手心冰凉。
“不知雷其..”
容贞点头。
“他拼死传出的消息，若非如此，北境不知要死多少灾民，民心涣散，不知如何凝聚。”
听到容贞这么说。
顾斐怔愣，他抬眸。
“如此算来，想必监察台，上书很多弹劾我的奏折。”
不愧是韫玉。
即便是消息闭塞，也依然可以迅速得出结论。
容贞抿唇。
“弹劾？”
“左丞相王明悟被我杀了，掌管百官之人亦死，不是你的问题，谁又能责怪你。”
“忠义侯府穆家也被铲除，三代关系内无一放过。”
“肱骨之臣高离的死，让我看明白了很多。”
即便是看到面前女子平静冷然的容颜，顾斐也知道，他们的战场不同，本应互相支持，贞儿在神都之中。
这般雷霆手段。
想必整个神都。
乃至于整个王朝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