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瓶盖的瞬间，罐子中的血液沸腾起来，然后直接伸出并且构成一只爪状的手，在莉莉丝震惊的目光下，给了贝拉一脑瓜崩。
“我就知道——！”
“刚刚的血液……是怎么回事？”
莉莉丝走了过来，贝拉一边捂着额头，震惊于自己为什么会有痛觉的同时，解释道：“那头龙应该不只是你说的神之眷属那么简单，刚刚我的记忆里面找出了现在的情况。”
“表面上这是被剥离下来的血液，实际上这仍然是祂身上的存在……所有的血液鳞片都没有任何区别，每一点组织都是祂。”
“祂的存在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高等，仅仅只是物理空间上的隔断，无法阻止身体间的联系……表面上是你剥离了祂身上的部分组织。”
“实际上，是祂同意了你的请求，然后允许自己的一部分跟在你身边而已……我没有经过允许，擅自拿取就会这样。”
事实上这可能还算是轻的，至少是过了个眼缘，而且长得像莉莉丝，下意识被归顺到了友军阵营，不过可能印象和好感度都不是很高。
不然贝拉怀疑自己会不会被隔空一滴血，上面蔓延过来的权柄污染一拳捶死，这种级别的存在真的可以做到的。
“……既然比神眷还要高等，那又是什么？”
莉莉丝眯了眯眼，脑中对于这种情况，对墨菲斯托的猜测多出一个不可置信的可能……因为实在过于荒谬，很快就被抛却。
“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个分身或者是后代之类的？”
“不过之后的测试，应该可以交给你来主持，这样祂应该是同意的。”
贝拉心有余辜的，回头望望那罐血。
——
路德维希在房间内来回走动。
现在面容消瘦，眼中阴沉的可怕，却又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
他的一侧眼睛，总计三只，都已经被过于炽热的光芒闪瞎，半边身子也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显得分外怪异。
失去了所有的腿部，却无功而返，路德维希至今都无法相信他从那头龙的灵魂中看到了什么。
“但如果真的是的话，那我就一定要……”
他做出了决定，敲响桌面。
周围空间又被寸寸剥离成独立的一处，然后从门口处走出一个怪异的龙人。
“嚯……怎么了？想交易了，还是又有别的？”
“话说能不能和我说说，上一个与您交谈的我是怎么死的？”
路德维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敲打着桌面：“我同意交易，权柄我会在到手后，确认使用有效那时才会给你。”
“哈哈哈……是这样啊，没问题，当然可以。”
“我相信你也应该知道接受这份交易代表着什么，到时候四天王之位，肯定会有之后的您一席之地。”
龙人也笑了，大大方方的把手中一颗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绿色圆球交了出去，那就是逆位世界树之种。
它相当开心，也不担心对方反悔，因为……
魔王吩咐的任务只有让它把种子交出去，然后让路德维希使用，至于这个过程，并不重要，不是吗？
中间交易而来的那份权柄，才是意外之喜，反正种子又不是自己的，怎么用都不心疼。
至于之后的四天王之位？也是真的，中间一点水分都没有，当然，那是未来的路德维希……至于现在的这个，当然不是啦！
当然，一颗种子不可能直接让一位赤红之神消失，一般而言，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另一位赤红之神才行。
路德维希单纯的对其他东西使用种子，这件事本身是没问题的。
但对那被埋藏于地底，表面上是陨落，实际上是封印的古代兵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龙人恶心的笑容被丝线切碎之后，空间又重回现世，路德维希拿起平平无奇的种子，在手中把玩。
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我说了，我等的视野不是你们能想象的……真当我是傻子啊。”
路德维西很庆幸之前那枚核心启动了自我毁灭程序，虽然被他及时阻断，但是这道命令，仍然波及到了被埋葬于地下的兵器。
他算是阻止的很及时了，但仍然产生的一丝裂缝，让他嗅到了兵器底下的一丝真相——
那至少是一位同类。
一位远比自己强大的同类……路德维希知道那个凡人知道自己的目的，那么还进行这笔不放心的交易，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确实是交易没错。
但自己并不是双方，而是交易的物品。
“本来应该会是这样的，但谁都没有想到啊……没想到衰败的权柄，竟然就在一头凡世生物身上？！”
这才是最好的礼物，是的，进行这份交易，自己当然会因为失去权柄跌落……另一份现成的，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他承认那头龙的强大，但只要使用这份种子活化整件兵器，就凭那头龙现在的力量，赢的还会是自己。
这是纯粹的量级间的压制，无可比拟，就算是之前损失的那部分金属，也不过只是兵器本体的一小部分而已！
到时候……另一个自己未知的同类？
“都只是食粮罢了。”
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残忍和狰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