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不知道问老爷子?
但那老头没有晚年表面这么的松弛,不好诓也不好糊弄,这么多年他既然有心瞒着,他问了也是白问。
车子重新启动。
这次陆闻檀开得有些快,最后停到那个酒店门口的时候,车轮胎像是都快冒一层白烟。
男人步伐很宽,几乎一口气到了楼上。
输入密码推开门,里面早已人去楼空,没有顾言的身影。
看得出来,她还特地打扫了一下昨夜两人制造的战场。
目光落在床边柜那盒用得只剩一个的安全套上,陆闻檀心情复杂。
她昨晚是沉溺的,但又是清醒的,无论多么深陷迷离,最后都一定不会忘记让他做好措施。
第一次陆闻檀过于急切,几乎就要做在里面,她还是把他推出来才肯。
平时看来是很正常的行为,只是放在陆闻檀今天刚知道的事上,感觉她上次和他聊过之后,就已经想过不和他长久。
不要他的孩子,是不是等于不要和他的未来?
又是沉沉的吐气,陆闻檀双手撑着床头柜,脑袋往下耷,安安静静的很久。
然后才给顾言打了个电话。
“喂?”她的声音听起来一直淡如菊。
他现在不确定,她以往的温和脾气是韬光养晦的隐忍,还是寄人篱下的压抑,又或是本性就这样。
所以,陆闻檀想不出来,如果她知道今天明西风说的事,会什么反应?
陆闻檀喉头滚了滚,好几秒没发出声音,在她隐约质疑的时候才轻咳一声,
问:“已经走了?”
顾言还以为他打错了,听到声音,“嗯”了一声,“能赶上去公司上会儿班。”
陆闻檀点了点头,又是短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