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铭夫妻俩的房间窗帘新换过,淡蓝色和米色相间,很好找。
大太太可能碰触这边两个人的视线,很快从窗户离开了。
“但是顾言,我觉得,你一定也希望老四走得更远,更好,不想害他,对不对?”
顾言张了张口:“......当然。”
陆召徽点了点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接着,冷不丁问她一句:“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顾言蹙了蹙眉,“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后来几乎都是学校寄宿,对身世没有印象,什么都不记得。”
陆召徽笑了一下。
“特地说你什么都不记得,说明其实你记得,对吧?”
顾言:“......”
她握着轮椅扶手的指尖明显略微收紧,又松开。
最后干脆松了手,看来老爷子打算在这里多待会儿,她转身,顺手给亭子里的盆栽浇浇水。
“和颜送的冬青长得挺好的。”她道。
老爷子转过轮椅,看着她。
提到和颜,陆召徽多多少是有点儿闹心的,但没被她的思路带着跑。
“顾言,你进孤儿院的时候,得有个六七岁、或者七八岁,是记事的。”
是肯定句,不是问句。
顾言浇水的动作不变,像是没听见。
陆召徽继续说:“你肯定也记得你爸那晚身上又是水,又是血的狼狈模样。”
“当时你不知道,但长大后回想,你肯定能猜到那是畏罪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