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景开口:“华安县主此刻还是想在这吹风淋雨,还是去厢房先休息?”
如今自己身边没有人,桑葚不在身边,白芷又还在医馆,若是谢辞景当真对自己不利,好像她也没有办法。
沈珺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静,视线落在客栈外那辆静默伫立的马车上,车篷边缘挂着几滴晶莹的雨珠,偶尔滑落,溅起细微的水花,袖中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缓缓闭上眼,让心绪沉淀,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绝与冷静。随后,她轻启朱唇,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大人,我虽孤身,却也非任人宰割之辈。厢房静候,还请大人带路。”言罢,她率先迈开步伐,步伐虽缓,却步步生莲。轻提裙摆,步伐未停,直接迈向了通往厢房的楼梯。
沈珺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松香与茶香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内温暖而宁静,与外界的风雨形成鲜明对比。她轻轻放下裙摆,那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雅与从容。目光掠过房间内的陈设,最终落在一张古朴的软榻上,其上铺着柔软的织锦,颜色淡雅,与整体氛围相得益彰。
没有丝毫犹豫,她缓步上前,直接坐了上去,软榻的触感温柔地包裹着她,仿佛能驱散周身所有的寒意与疲惫。调整坐姿,让自己更加舒适,双手自然交叠置于膝上,姿态既不失端庄。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沈珺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桌上摆放的一盘晶莹剔透的果子,伸出纤纤玉手,指尖轻触过那冰凉的瓷盘边缘,最终拿起一个果子。
果皮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朱唇轻启,果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清甜中带着一丝自然的酸涩,恰到好处。
谢辞景踏入厢房,门扉轻合,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寒意。屋内烛光摇曳,将沈珺的侧脸勾勒得柔和而坚定,她手中的果子已去半,汁液染上了她的唇角,平添了几分不经意的风情。
沈珺闻言,目光未移,只是轻轻以指尖抹去唇边的果渍,动作细腻而从容。缓缓转过头,目光与谢辞景交汇,那双眸子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谢辞景进屋便看见沈珺丝毫不收敛的模样,带着几分嘲讽的口吻说道:“不曾想,这沈家大娘子私下竟是这般模样。”
“大人此言差矣,若是这般模样,大人何尝不是半斤八两?”言罢,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逐渐的,沈珺嘴角那抹淡笑渐渐加深,眼波流转间,透出几分挑衅与不羁。
她缓缓站起身,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如同湖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一步步向谢辞景逼近,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置疑的气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
“大人似乎对我有诸多误解。”她的声音低沉,上前几步后便停在谢辞景面前,微微抬头看向面前的人,只听她道:
“我沈珺,从不是任人摆布的花瓶,亦非温顺的羔羊。”说着,她轻轻抬手,指尖轻触谢辞景的衣襟,随即又迅速收回,那一瞬的触碰仿佛带着电流,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沈珺的眸子如寒潭般深邃,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意,她微微倾身,往后退了一些,与谢辞景的距离仅余一线之隔,声音低沉而有力,字字清晰:
“大人有话不如直言,何不藏着掖着?婆婆妈妈,非君子所为。”言罢,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既有对谢辞景态度的不屑,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