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维斯明白维洛尔话里的意思，狠狠吸了口烟。
“但......里世界暴露的后果真的是我们能够承担的吗？那个人妖只在乎眼前得失，从不在乎长远利益。”
“实际上就算暴露问题也不大。”
维洛尔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轻笑着语气散漫：“最多就是堕种多一点，非灵者死一点，灵者忙一点罢了......”
阿尔维斯猛然抬头，直直地撞进了那双如寒冰般冷漠毫无感情的眸子里。
他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微颤抖着，快速回头看了看什么都没察觉的小姑娘们松了口气。
“维洛尔你疯了！那是一点一点的事吗！”
阿尔维斯压低了声音，不可置信地质问。
“到时候所有知道里世界、知道堕种存在的人，不论是灵者还是非灵者都会成为堕种的攻击目标，我们这么多年下来所努力隐瞒的一切都会......”
“那又如何。”
淡淡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将阿尔维斯所有的话语全堵在喉咙里哑了声。
短短四个字轻飘飘的，让阿尔维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深蓝色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对面满脸写着‘关我屁事’的男人。
“装的时间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维洛尔面无表情抽着烟：“拿黎陌的一句话，里世界迟早都是要被公布的，早晚的事情不如早做打算，表世界的人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死一点也没什么......”
“你该不会被那人妖洗脑了吧？”
阿尔维斯蹙眉：“灵者保护非灵者是百年前就定下的规则。”
“规则？呵......”
维洛尔不屑的勾起唇角，淡淡的凝视着阿尔维斯的眼睛：“你又怎么知道，里世界公布之后的世界不会往好处发展？”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语调也是没有起伏的平静。
“先不说别的，到时候有大批量人类会自觉去检测自己是否有成为灵者的资质，而不是像我们现在这样碰运气。
灵者的数量会呈直线上涨，而且现阶段‘门’的存在也是未知数......”
维洛尔低垂下眼帘。
“和平往往伴随着鲜血，资源往往伴随着风险，事情也有轻重，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门’的问题，它需要开拓镇守......用灵者的鲜血和生命！”
很残忍，却很现实......
“所以......卡雅国的那个‘门’，维洛尔阁下有什么想法......”
阿尔维斯将心里冒出头的认同感压了下去。
“再说吧......”
维洛尔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话语戛然而止，猛然看向云念伊的方向。
那双时刻都充斥着危险阴翳的眼睛里涌现出的愉悦几乎要闪瞎阿尔维斯的眼睛。
而在这份愉悦之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得偿所愿后令人不寒而栗的占有与疯狂......
复杂而又偏执病态。
阿尔维斯微微后仰，周身默默泛起灵力波动警惕的盯着他。
这是......疯了？
“撒尔雷斯会来斯特帝尔曼德家族找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维洛尔快速收敛情绪，轻咳两声掩饰眼尾都蔓延上笑意，明显心情很好，就连语调都微微上扬。
“还有，你那个称呼让黎陌听到了，他闹起来可不会轻易收场。”
面对维洛尔明显在转移话题的提醒，阿尔维斯却显得毫不在意，见维洛尔没有要暴起给他一记致命伤的意思，松了口气
他收敛起灵力，懒懒地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又听不到，况且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穿的也跟只花孔雀似得，还不让人说了！”
维洛尔唇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阿尔维斯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不......不会吧？真能知道啊？！”
维洛尔则好整以暇地看了看不远处栽在花盆里的绿植，挑了挑眉，反问道：“你觉得呢？”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终于，还是阿尔维斯率先打破沉默。
他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无所谓道：“管他呢！黎陌想折腾就折腾，反正最后头疼的也是那个老家伙而已。”
维洛尔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阿尔维斯被看的头皮发麻：“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
维洛尔收回视线，用温柔到能滴出水的目光望着自己满脸认真的小妻子，缓缓的开口。
“就是觉得，你这话要是让柯奥知道，绝对会让阿尔维斯阁下重新温习礼仪课。”
阿尔维斯冷嗤一声：“真不理解学那种虚伪的东西干什么！”
“确实。”
维洛尔很难不赞成。
每次见到Sb想骂的时候，从小学到大的礼仪就会突然冒出来堵住他想骂出来的话，委婉的骂还怕sb听不懂，麻烦......
“但......我可不想听你三句不离s和f开头的单词，伤耳朵......”
说着，维洛尔将燃到烟蒂的烟掐灭，拿起放在旁边的檀木盒轻轻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