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顺没说话,皱着眉看着被揪褶皱了的破衣襟。
景章帝喝道:“放开,像什么样子!乔神医,会到什么地步,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乔顺:“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老子全力个屁,你个色痞,你个暴躁狂,老子不把你治残了,我就不是神医。
皇后听到此话,一阵眩晕,要不是太子妃在一旁扶了一把,估计这个时候人已经晕死过去了。
景章帝脸色很难看,他知道太子不聪明,不尽人意,但那是他下旨册封的太子,也是亲自教导了十数年的儿子。
他不甘心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皇后被送回了自己的华清宫。
彼时,三皇子凌尧听说有神医揭榜偈想着进宫来看看,但在东宫门口被拦了。
无法,凌尧只得来华清宫。
看到被宫女搀扶进来,脸色惨白一片的皇后时,凌尧忙上前从宫女手中接过:“母后,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太子大哥如何了?儿臣刚听说有人揭榜,大哥的手没事了吧。”
皇后的脸色在听到凌尧说这话时,突然阴翳一片,啪的一声脆响,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落在了凌尧的脸上。
宫女太监们见状,齐齐退了出去。
凌尧不可思议地捂住被打肿的半边脸,看向皇后:“母后,儿臣做错了什么,您为何要打儿臣?”
皇后冷笑连连,看向自己的小儿子,缓缓开口:“你大哥的手可能留下残疾,你是不是很开心?”
“母后,您说什么?太子大哥的手,怎么会?太医不是已经给他刮骨疗毒了吗?今天又有神医揭榜。”
皇后手指凌尧额头,整个人都在浑身发颤,突然厉声:“说,那个刺客是不是你找来的?他一个书生哪来的昭国蛇毒,是不是你给的!你要害死你大哥,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太子之位了是不是!是不是你一直在嫉妒你大哥!”
凌尧噗通跪下,眼中的泪滚滚而落:“母后就是这么想儿臣的?”
“难道不是吗?但凡哪次我让你多帮衬些你大哥,你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从小到大你都瞧不上你大哥,觉得他不够聪明,能当上太子,只不过他比你早出生几年,你心有不甘。”
“稷儿遇刺那次,其他兄弟姐妹虚情假意来关心,看他的热闹,我无所谓,反正他们不是我的亲儿子。可你呢,你跟着他们凑什么热闹!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眼中的那种幸灾乐祸的得意样!”
皇后副近凌尧,一字一句道:“我和你外祖父,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以为你自己你藏得很好吗?呵,凌尧,你野心太大了,可不该是你的东西,你凭什么肖想!”
凌尧站起身,脸上的泪汹涌滚落,大吼道:“凌稷是您儿子,我就不是了吗!为什么您和外祖父眼里只有他,他愚蠢,自私,恶毒,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他!为什么在你们的眼里,我只能做颗棋子,凭什么,凭什么!”
“啪!”皇后重重的巴掌再一次甩在了凌尧的脸上,“因为你没有资格!凌尧,你非长,就没有登上那个位置的资格!当年,你出生时,我便和皇上提议过,赐你名‘臣’,你只能作永世之臣,可你父皇没有!”
“就因为他的这一点不忍心,让你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凌尧,你捂住自己的心,问问自己,你配得起这个名字吗!”
凌尧狠狠抹干泪,眼中只有绝决,再不多说一句,转身离开。
腊月的皇宫很冷,可冷不过他那颗渐渐凉透了的心。
回到三皇子府,凌尧叫来自己的侍卫长,低声吩咐。
侍卫长浑然心惊,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可他在三皇子的脸上,看到了那抹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