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竹紧紧绞着帕子,刚才的沉稳应对在此刻已是轰然倒塌,心里的害怕如潮水一般,越涌越高,几乎要将她整个淹没,脸色发白,后背密密麻麻泌出了好几身冷汗。
萝曼就更加了,她本就不擅长撒谎,跪在地上把自己哭成一个泪人。
一盏茶后,凌恒终于出声:“来人。”
进来几个护卫。
“把她们带下去,每人杖二十。”
萝曼哇的哭得更大声了,王府的棍子她是知道的,二十杖会要了她们的命。
亦竹吓得脸色一片青灰,人虽这被护卫一左一右架着,但仍喊道:“王爷,奴婢们说的全是实情,您为什么还要打我们?我们犯了什么错?”
凌恒冷冷道:“犯了什么错?呵,主子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作为下人却只是一点皮外伤,可见是躲在主子身后贪生怕死。本王没下令将你们杖毙,已是看在你们主子的面子上,否则就算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吴管家简直就是个蠢货,不借机将这两奴婢杀了,他就是死有余辜。
凌恒挥手下令:“拉下去,给本王狠狠地打。我看这府里以后谁还敢护主不力,贪生怕死,这便是下场!”
萝曼与亦竹二人嘴里被塞了破布,架了出去。
这时,他派去勘察现场的司珀回来了。
所说的与亦竹二人的基本一致。
杀他身边的人,独独不动李双晚主仆三人,凌恒自然而然地就往他那几个好皇兄身上想。
凌恒烦躁地一把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扫落在地。
短短几天时间,青莲和吴管家死了,护卫、暗卫也死了三十多人,可至今他都查不出一点头绪。
就连乐潇院的两个粗使丫鬟和管事婆子也死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针对李双晚。
是太子,还是老二,老三,或者老五,老六!
他们就如此见不得他把李双晚娶进府吗!
凌恒脸色铁青:“暗一。”
暗一闪身出现在凌恒身后:“主子。”
凌恒压低声音低声吩咐,他要一个一个对付他们,要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暗一领命:“是。”
而此刻,乐潇院的主屋中,李双晚缓缓醒来。
她疲累交加,身上多处受伤,血流得有些多,又加之顾星言的一番话,身心俱创,强撑到城门口的时候,是真真正正地晕了过去。
“水……”李双晚声音微弱,喉咙如着了火一般。
一个小婢女端着清水过来,将李双晚扶了起来,又在她的身后塞了一个迎枕,这才将杯子递到她唇边:“王妃。”
李双晚知道她,是前段时间吴管家拨给她的人,环伺一周,她此刻确实在乐潇院的屋中。
所以,亦竹和萝曼为何不在?
她推开婢女的手:“把亦竹和萝曼叫来。”
小婢女噗通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李双晚心里顿觉不妙,提高声音:“没听见我的话吗,把亦竹和萝曼叫来。”
小婢女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直摇头。
李双晚脑子嗡的一声,顾不得身上的伤火辣辣的痛,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