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从夫,父亲是父亲,我是我。如今我嫁给了殿下,自然不能再拿自己是镇国将军府嫡女的身份到处招摇过市了,若是给殿下惹了事,便是妾的不是了。殿下,以后这样的话,莫要再说了。而且,我父亲身为武将,保家卫国本就是他的本份,我怎能以此作筹码。”
凌恒神色一愣,手微微收紧,盯着李双晚的脸,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那张脸娇俏可人,脸上带着一丝红晕,一双黑眸清澈无比。
她道:“我确实无事,只是累了。今天,怕是不能伺候殿下了。”
凌恒勉强展颜一笑,随即又蹙眉轻叹:“阿晚,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你也知道,我不得父皇喜爱,母妃位份低下,让你受委屈了。”
“你,你该不会心有怨言吧?我们夫妻二人,莫要因此生了嫌隙才好。”
李双晚敛起心中所有情绪,抬起头看向凌恒那张脸。
桃花眼,高鼻,薄唇,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当真长了一副蛊惑人心的好相貌。
这张虚情假意骗得她鲜血淋漓,害她族灭子亡的脸,她,总要面对的。
李双晚朝凌恒微微一笑:“怎么会呢,殿下多虑了,我只是累了。今日你我大婚,殿下若是不尽兴,便是妾身的错。不如等几日,等妾休息好了,自会好好伺候殿下。”
闻言凌恒神色一松,落在她脸上探究的目光又温和了下来:“如此我就放心了,你先把这碗面吃了,我去净房洗漱好了再来陪你。”
凌恒站起身,像是要握一握她的手,却终没有伸手:“你我要白头偕老的,不要胡思乱想。”
白头偕老?
呵,凌恒,我李双晚回来了,你还想白头,莫不是痴人说梦!
凌恒走后,李双晚立即起身,将面拿起来凑到鼻端闻了闻。
可惜,她不会医,不知道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
趁着这会儿没人,李双晚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将面倒了进去,放到了床底下,将空了的碗依旧放回了床柜。
……
恒王府的一处偏房内,地上跪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与凌恒一样的大红喜服,他身形高大,乍一看与凌恒的背影有几分相似。
除了一双丹凤眼与凌恒不一样外,无论是五官还是肤色竟是和凌恒一个模样。
此人刚刚被凌恒当胸踹了一脚,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胸口处也有血迹渗出,喜服的袍角处沾满了不少污泥。
凌恒的脸上满是戾气:“说,是不是李双晚怀疑你了?你做了什么让她有所察觉?”
男人咬着牙,从齿缝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回殿下,没有。”
身子似乎就快跪不稳:“王妃只说今天有些累,想歇息,不能侍寝。”
那声音听上去竟然与凌恒的声音有八九分相似,而与刚在喜房里同李双晚说话时的声音截然不同。
凌恒冷笑,那蠢货若知道他用恒王府一个最低等的暗卫来与她圆房,不和他闹翻天才怪,哪能像刚才这般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与他细声细语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