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平面露坦诚,未有丝毫遮掩,他心中揣度,这或许只是夏音音儿时昵称。
然而,这一幕落在夏致远眼中,却令他神色微变,正欲启齿,却被夏音音以清脆之声截断了话语。
“诚然,这香囊之上,精心绣有‘冰’字,你可曾知晓,这字里行间,藏着何许深意?”她目光清澈,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考量。
郎平闻言,眉头轻蹙,不解之色溢于言表,望向夏音音的目光中满是探寻:“此言何意?莫非这并非你的名字?”
夏音音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郎平直率的认可,又隐含着对他未尽了解的提醒。
“你连我侯府门第的点滴未曾全然洞悉,便胆敢踏入这侯门门前,欲求娶吾家千金,真乃勇气可嘉。”
“侯门之内,非但有我夏音音这一抹独色,更有一位温婉如玉的养女,名唤夏羽冰。你手中紧握的香包,正是她所有。”
夏音音坦然以对,没有丝毫遮掩,仿佛这一切早已在她预料之中,只待此刻。
“夏羽冰?”郎平面色微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莫非是自己搞错了?
“正是,这香囊确属夏羽冰之物,如此说来,与你许下山盟海誓之人,实则应是夏羽冰。”
夏音音的话语清晰而坚定,不经意间便将这纷扰的局势轻轻拨转,把这个锅扔在夏羽冰的头上。
司燚煊隐匿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着那明媚的少女,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抹耀眼的光芒——夏音音,她明媚如初升之日,一颦一笑间,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嘴角已悄然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
沈白凝静立一旁,自夏音音步入这纷扰之中,她周身那股不可逼视的气势竟也柔和了几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暗自赞叹:音音,果然还藏有后手。
夏致远闻言,脸色骤变,仿佛一道惊雷劈在心头,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射向门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夏音音,你怎能信口雌黄,将如此不堪的罪名无端加诸于你姐姐羽冰身上?她品性高洁,岂会做出这等事来!”
夏音音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仿佛对渣爹的怒意毫不在意,她缓缓踱步向前,言语间带着几分刻意为之的尖刻。
“父亲大人,莫非是心疼了?只因夏羽冰是您与表姑之间那段不为人知情缘的结晶,便要一味偏袒?
她轻叹一声,语气转而带上几分戏谑与同情。
“姐姐既已心有所属,与郎公子两情相悦,私定终身,您作为父亲,岂不应成人之美,反倒要棒打鸳鸯,伤了她的心,也寒了天下有情人的意吗?”
夏音音眸光锐利,见那名义上的渣爹夏致远蠢蠢欲动,意图干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一席话,字字珠玑,直戳其痛处,让他面色铁青,几欲发狂。
“你放肆!胡言乱语些什么!何来‘私生女’之谬论?”他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在众人耳畔回响。
“呵,私生女一词,未免太过轻描淡写,她应是那不被承认的野种。”
“生于未名之地,其母未曾踏入府邸半步,更无外界之尊荣加身,故这生命的诞生,只能以‘野种’二字,黯然落笔。"
夏音音凝视着夏致远,眸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之色。。
欲以我为刃,那我便让这锋利反噬其身,直至其名声尽碎,沦为世人笑柄。
哼,甩个锅,谁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