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语堂面色严肃起来，既然林业说是正事，那便一定是正事，林业乃是行伍出身，性情粗直豪爽，两人又共事这么多年，成为挚友，所以各自都极为了解。
林业是不会在正事上敷衍的，更不会随意夸口。否则，他也不会领下如此重要的职司，看守此处，而且一看便是数十年之久。
“说吧！什么事非得私下谈？”李语堂喝了一口茶，顿时嫌弃地将茶杯拿开，“这茶杯你的？一股蒜味儿！”
林业也不生气，“老李，你实话告诉我，这段时间你到底监察到了什么？这片诡域之内，是否发生了什么变故！”
“就这？”李语堂反问。
“什么叫就这？”林业透过窗户看向一片黑雾笼罩的诡域，此处乃是城墙之上的一座哨塔，专门用来监察眺望，视野极好，但哪怕身处此地，看向城墙之内，所能看到的依旧只是一片浓郁的黑色雾气，更多的东西根本看不到，至于诡域之内的情形，更是一无所知。
“这几日诡域之内，异象频出，别说你不知道！你若当真不知，那便是你这个监正失职！”
李语堂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道：“自然是知道的，但……你觉得我知道的能比你多？”
“你身为钦天监副监正，手段自然比我这武夫多，我不信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林业面色担忧，“你知道的，你我监守此处，荣损一体，若是此处真出了什么变故，我俩要完蛋，一个都跑不了！”
李语堂点头，倒是没有否认，林业为此处驻军元帅，而他则以钦天监副监正之身，总揽此处大阵的监察、维护之责！
至于此处出现变故，让城墙之内的东西跑出来，事后会不会被上面追责这种事，他俩根本不在意，不是说后果不严重，而是若是当真让里面的东西出来了，他们两个作为首当其中的看守者，那时根本不可能活下来！还担心那种事有个屁用！
那可是诡神！一切与神灵有牵扯的事情，就没有不要命的！他们两个倒霉蛋被扔在这里，一开始还说轮换，哪知轮换周期这么长，宛若没有尽头一般。
李语堂把玩着茶杯，“老林，你觉得我真知道什么，会不告诉你？我俩相交这么多年，相互知根知底，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林业叹了口气，“所以你也不知道！”
李语堂点头，“那等异象，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话又说回来，此等诡神降临之地，出点儿异象不是很正常吗？”
林业顿时无语，“合着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难怪非要我找你，你才过来！”
“不是不担心，而是明白担心无用！”李语堂语气洒脱得很，“这里面的东西但凡真要出来，你我能拦得住？还是说你觉得这城墙，这大阵能拦得住？”
他抬手指了指窗户之外，那一片浓郁的黑色雾气。
“这座城墙，还有这座大阵，其实都拦不住的！这东西只是一个摆设，一道让周围人心安的摆设！里面的东西果真出来，只有隐伏在周围的神灵才是真正的应对主力！”李语堂语气越发随意，但随着之中又何尝没有怨气？
他与林业两人，完全就是弃子一般的存在！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竟然安然无恙地在此地待了这般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