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但是杉杉不能走。”周显宗轻声问道，“我可不像那些只知道杀戮的恶魔，我还能讲讲道理。”
顾瑜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你到底是谁，对我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微微前倾，金色的瞳孔之中寒意逼人：“你不该挡住我的路。”
空气中的压迫感骤然提升，周显宗的笑容微微凝固，他敏锐地察觉到，一股无法言喻的精神力波动正在凝聚，那并不是普通的精神攻击，而是某种凌驾于半神之上的可怕力量。
这小子的精神力……远远超出了正常的极限！
周显宗的瞳孔猛然一缩，下一秒——
轰！！！
狂暴的精神力肆虐开来，整个地底空间在一瞬间剧烈震颤，墙壁崩裂，地面塌陷，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扯着，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声。
顾瑜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影被阴影包裹，宛如夜色中的死神。
在他的身后，一道庞然大物缓缓浮现。
呱。
低沉而幽邃的蛙鸣声回荡在四周，仿佛来自深渊的召唤。
黑色的雾气疯狂涌动，一只巨大的黑色蛤蟆虚影从顾瑜的背后缓缓浮现，它的双眼如同深渊般幽冷，皮肤遍布诡异的花纹，每一次蛙鸣，空气中的能量便微微震荡，仿佛在吞噬着一切。
那是一种极致的压迫感，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曾经顾瑜始终炼化的霸道绝蛊，如今已经完全融入顾瑜的身体，与他的血肉、精神甚至灵魂彻底交融。它的气息不再狂暴失控，而是一种更加纯粹、更加彻骨的威压。
大梦一场，炼道成仙。
周显宗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顾瑜身后的黑色蛤蟆虚影，目光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你的身上……果然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他的声音慢慢变得狂热起来，像是面对着一件珍贵的古董，带着审视与欣赏，而非恐惧。
“看来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周显宗轻声说道，他推了推眼镜，嘴角上扬，“哈哈哈哈，有趣，真的很有趣。”
顾瑜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宛如深不可测的深渊。
但云为衫的眼神却更加复杂了。
她的目光在顾瑜与周显宗之间来回游移，指尖微微收紧，显然内心还在挣扎着。
顾瑜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神色微微一顿，心中瞬间有数。云为衫在意这个男人。
这个念头让他对周显宗的杀意略微收敛了一些。既然云为衫还没有下定决心，那他也没必要直接撕碎这个人，至少现在没必要。
但这不代表他会留手。
顾瑜缓缓抬起手，一股诡异的黑色雾气缭绕在指尖，那是炼天蛊的气息，如同无形的触手一般在空气中游走，吞噬着周围的能量，甚至连空间都隐隐扭曲。
顾瑜淡淡开口，声音不带丝毫情绪：“你还算‘人’吗？”
周显宗微微一笑，目光幽深：“我当然是人，只不过……是更高层次的‘人’。”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狂妄，也没有愤怒，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下一刻，他的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异样的力量！
黑色的纹路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开来，隐隐透出某种古老的恶魔气息，但这气息却又保持着一种理智与秩序，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的规则所掌控。
“看来你并不打算跟我静下来好好聊聊。”周显宗轻笑，推了推眼镜，指尖轻轻一动。
霎时间，整个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扭曲，黑色的符文浮现于空气之中，形成一道道繁复的纹路，如同某种古老仪式的残影。
顾瑜眯了眯眼，他能感受到，这些符文并非单纯的恶魔力量，而是某种更复杂、更高维度的能量结构。
“看来你是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