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站在一旁，手中魔镰垂下，没有动手。他知道此刻的夏娃不需要帮助。
“差不多了吧。”顾瑜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他本来还想要抓几个活口问一下教会之中的一些情报的，但现在夏娃正在气头上应该不会有人能够活下来。
夏娃抬眸看向顾瑜，眼中的粉红光芒闪烁了一瞬，随后渐渐暗淡下来。炽热的气流随之平息，言昕的身体缓缓放松，原本占据主导的夏娃也收敛了气息。
“这些人真是无聊。”夏娃冷哼一声，“还好，这说明路西法已经按耐不住让他的那些信徒动手了。”
言昕重新接管了自己的身体，双腿却不由得一软，差点站立不稳。
顾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手掌微凉而稳重。他低头看着她，目光虽一如既往地沉静，但其中柔和的意味显而易见：“没事吧？”
“还好。”言昕轻轻摇了摇头，抬起目光与他对视，嘴角却勾起一抹勉强的苦笑，“不过这些人……真的诡异到让人头皮发麻。”
顾瑜微微皱眉，声音低沉而带着叮嘱：“以后注意点。如果想出来散心，叫上司遥或者晚琪，她们陪你一起。”
言昕脸颊微微发烫，目光落在地面上，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指尖：“可是她们最近都在忙比赛的事情，我不好意思打扰她们，就想着随便出来走走，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顾瑜微微一怔，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她。
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太过专注于夏娃的强大，而忽视了言昕本身。她不像夏娃那样有着乖张恶劣的性格，她只是个带着一丝倔强的普通少女。
顾瑜垂下眼眸，胸口涌上一阵淡淡的歉意。如果心蛊仍未沉睡，或许他早已察觉到言昕的情绪波动。可如今，他暂时只能使用莉莉丝的暗月之力，他对他人心理变化的敏感度早已不如以往。
思忖间，他缓缓摘下脸上的恶鬼面具，露出了那张清隽却略显苍白的面孔。
眼中的冷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少见的柔和。他望着她，语气轻缓而认真：“以后如果想出去玩，就告诉我吧。我其实也对这些外国的小玩意儿挺感兴趣。只不过，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帮我推轮椅了。”
言昕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顾瑜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又迅速低下头，脸颊悄然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心中乱成一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内轻轻敲打，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凌乱。
“好。”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
顾瑜没再多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扶着她的手臂稳稳松开。言昕低着头，手指紧紧抓着外套的边缘，像是不敢再看顾瑜的脸。
两人并肩走向街道的尽头，而四周已然恢复了平静，结界崩溃后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只有空气中残存的些许肃杀气息，隐约诉说着这场战斗的痕迹。
在远处的暗影深处，一双冷漠的眼睛依旧注视着他们的背影，低沉的呢喃声在风中飘散：“这仅仅只是开始。”然而，在远处的暗影中，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夜风中：
“这只是开始。撒旦大人看中的人必须要投入吾主的怀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