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焰燃烧，所有的书页在瞬间就化为了灰烬飘向了空中。
“至高无上的吾主撒旦，您是一切的终末，请您倾听您虔诚的仆人威尔的真诚祈祷……”
此时的威尔终于表现得像是一个神父。
那些抛洒在天上的灰烬在这一刻被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力量裹挟着冲到了半空之中。
那些灰烬完全没有被雨水浸湿。
天空中开始出现一个暗红色的山羊头颅，两团血红的火光在它的眼眶深处跳动着。
董语晗姐弟二人在山羊头出现的瞬间就浑身止不住的战栗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毫无保护措施地被扔到几千米深的深海中，身边被一只从未见过的恐怖巨兽凝视着。
这是一种位格和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
顾瑜也受到了那只羊头的影响，他的身体被死死地压制在了地上。
现在的他仿佛回到了在淞江结束苏落霞体能训练的日子，他的手脚现在全部都重若千钧，根本动弹不得。
而作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威尔现在也不好受。
召唤撒旦的使徒在教会中是一招极其阴狠的禁术，对对手狠，对自己也狠。
施术人需要献祭自己的气血来沟通另一个世界的撒旦眷属降下投影。
威尔的脸上变得苍白无比，双颊都凹陷了下去，像是一个一口气被抽走身上一半血液的可怜人。
他刚突破序列零，根本来不及领悟自己新的力量就和顾瑜战斗。
原本最好的办法是展开序列零的领域，直接在领域内解决战斗，但是现在威尔的情况是根本来不及感受自己领域的变化。
“小子，死在神明的使徒手中是你的生命中最后的幸运。”
威尔喘着气，在他看来顾瑜哪怕拥有再多的诡异能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无法再挣扎下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顾瑜最不怕的就是这些恶魔一类的神话生物。
她的身体中可是现在就存在着一个最古老的始祖魔女。
“咦？有一个熟悉的气息出现了。”
此时在淞江的一个深夜小吃摊前面，莉莉丝和小白正撸着串喝着啤酒。
莉莉丝一手抓着烤肉一边说道：“你熟人越在这？话说你在这个世界还能有熟人？”
“别管了，先走一个。”
小白豪迈地举起了酒杯，她的嘴角现在还沾着泡沫。
她们本来的计划是去找顾瑜看看情况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就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主动找上了她。
小白能够感受到顾瑜现在的状态，压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两人索性就坐了下来成为了烧烤店最后一桌客人。
另一边。
顾瑜面对那高空之中的羊头怪人，眼中的猩红之色一点点褪去。
“不是你们这些反派都喜欢在高处看人吗？关键是还长成这丑样。”
顾瑜轻啐了一声，刚刚他的愤怒那是受到心蛊的影响，现在他是真的有些火大了。
人就算了，现在怎么连畜生都喜欢在高处俯视他？
顾瑜身后的灰雾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浓郁了，一张张人脸开始在灰雾上出现。
那些五官栩栩如生，而且表情都很不平静，就像是在生命中最后的时刻被记录在了这灰雾之中。
这些灰雾人脸出现的时候威尔就全身剧震。
一个被抹去的记忆开始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六年前在海上的一座邮轮底舱发生的事情，一个恶魔一样的小孩就那样控制着这恐怖的人脸灰雾将他打的一点还手的欲望都没有。
“你！你！你是那个孩子！”
这一刻威尔重新回想起了被灰雾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