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是真的潇洒！”
段天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他狠狠吸了一口烟，随着食指轻轻弹了弹烟灰，目光透过弥漫的烟雾看向后视镜。
“那时候，我有一帮真心的好兄弟，可后来……”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明显地颤抖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唉，想当年，我们一起闯荡江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管遇到什么麻烦，大家总是齐心协力，从不退缩。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和另一帮势力起了冲突，对方人多势众，我们却毫无畏惧。”
“那场恶战，打得昏天黑地，兄弟们个个奋勇向前，哪怕受伤流血也绝不后退半步。”
段天明的眼神变得迷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时刻……
“可最后，我们还是中了对方的埋伏。那次的损失惨重啊，有的兄弟为了保护大家，被砍了十几刀，倒在血泊中再也没起来，有的落下了终身残疾，后半辈子都要在痛苦中度过。而我，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却无能为力……”
“从那以后……”
段天明的声音有痛苦和无奈，眼眶也微微泛红，香烟在他的手指间燃烧，烟灰已经积了很长一段。
“所以，阿叔你就退隐江湖了？”我忍不住问道。
他微微点了点头，弹掉长长的烟灰，深吸了一口烟，紧接着将烟头一丢，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专心开起了车。
看来段天明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我说怎么刚才车子从那些人身上压过去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呢，原来是个老炮儿。
他专心开车没再开口，我俩也没追问，看得出来他不太愿意提起过去的那些事。
出租车就这么一直往前开着，应该是离开了金凤区，很快又进入了西夏区。
段天明没问过我们要去哪，我俩也闭口不提，大家都很默契，就是在这银川市里转来转去。我俩也是想等到白天再找个地方下车，之后再去找把头他们，他们现在应该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是把头在银川租的第三处出租屋，地址目前我不知道，只有把头一个人知道位置。
所以后面段天明也问了要去哪，我说市里面随便转。
三个区我们都转了一遍，最后在西夏区下了车，时间也来到了早上十点钟。
下了车，我俩蹲在路边，从兜里掏出烟点上。
我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看着不远处人来人往，那边是个热闹的菜市场，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只见短信里有一条是把头发来的，时间显示是三点左右，内容写着“安全”。
那时候阿子我俩还在拼命跑路，没功夫看手机，后面又遇到段天明，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更是没想过掏出手机来瞧一眼。反正都是在车上要么发呆，要么就趁机打个盹，稍微恢复点精力。
我赶紧给把头回了一个信息，写道：“我俩也安全。”
发完后，我紧盯着手机屏幕，等着把头将出租屋地址发来，我心里还暗自祈祷着，地址千万别在兴庆区，最好是在西夏区。
要不然还得坐半天出租车过去，要是真这样，没被那帮混混打死，倒是极有可能会累死在车上。
不久，手机响了起来，是把头打来的。
“喂师父，我俩现在在西夏区，你们在哪？”我急切地问道。
“也在西夏区，这地方你来过的，应该知道在哪。”
把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语气带着谨慎。
“行，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