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时遇。”
“你就是时遇?!那个顶级的催眠师?”
已经很久没听过有人用这样崇拜的眼神看过自己,时遇一时间竟也有些局促。
“你知道我?”
“我大学是学心理学的……”
说完又回过头去,多少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毕竟才刚工作不久,就被宋家缠得脱不开身,不得不放弃自己本职工作。
就像是即便知道自己所有的痛点在哪里,却仍然无法替自己开刀动手术的医生一样。
即便早就意识到自己的人生一她糊涂,仍然选择了短暂而模糊的幸福。
时遇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她,昏暗又明亮,模糊又清晰。
他忽然认同了卓文所说的,宋星瑶的确是一个有意思的女人。
良久,两人之间也没有再多说一句。
时遇是第一次很想探索面前的女人究竟在想什么,明明是最会引导人的,可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和宋星瑶这边不同的是。
付家和傅家几乎乱成一锅粥。
被注射了药剂的付瑶,神志不清,付诠是上来要人的前一刻,才从傅家人的口中得知所有的事情。
刚从吴慕的死讯中往外走了两步的付诠,彻底白了头,妻子去世,女儿竟被自己的亲手领养回来的养女被逼出走,下落不明。
所有的事情压在付诠一个人身上。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宋星瑶没有来参加吴慕的葬礼,为什么她和傅司冥的婚礼和满月宴上的会出这样的事情。
连他的亲外孙,也险些丧命于付瑶的手上。
而他,现在却要在傅家人的见证下,作为付瑶唯一的监护人,签下同意书送她进精神病院。
傅司冥即便是想要她的命,可仍是看在付诠和付老爷子的面子上没有这么做。
他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把人送走以后,姜蔓从老宅特地赶来海晏。
屋内顶好的新风系统都难以去除屋内的烟草气味。
姜蔓叹了口气,吩咐齐妈将换气系统的频率开得高些,又让她将傅寻之推到花园去。
才走到傅司冥的身边。
傅司冥意志消沉的模样不减当年,只是现在有了孩子,他似乎知道自己要保持清醒,没有酗酒。
可整个水晶烟灰缸的烟头提醒着她,这并没有好些。
她听齐妈说,这些天傅司冥都没有出去过,整日在阳台发呆,只一天,早早地兴奋出去,然后耷拉着脑袋回来。
想来是找人找的并不顺利。
姜蔓没客气,不大不小力气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还抽,也不怕熏着孩子!”
就像是没感受到背后的疼痛,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却还是听话的把手里的烟掐灭几乎要溢出的烟灰缸里。
缥缈的烟雾随着风很快飘散。
傅司冥:“妈,我做错了吗?”
看似有些无厘头的发言,姜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其实傅司冥也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伤害宋星瑶的事情,究竟指代的是哪一件。
姜蔓不知道怎么答复他,叹了口气,手掌停在刚才拍上的肩膀上,轻轻地抚了一下。
“还疼吗?很多事情就和这一巴掌一样,不是打一下给一颗甜枣,就不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