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泛红的眼角盈满了泪水,傅司冥见状急着安抚她的情绪。
“他没事,他是早产的,所以还在观察,你放心。”
见他说得认真,宋星瑶并未捕捉到他眼下的那么晦涩的不安。
稍下安心了,毕竟,他说的,自己总是相信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她有些犹豫地开口:“妈她……”
后面的声音逐渐地消失,话虽没说完整。
但单看傅司冥的面色,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是真的。
可傅司冥却是想到宋星瑶在那个房间里被关着,循环了不知多久的噩梦。
……
病房里只有无声低泣。
虽然并没有在吴慕的身边长大,可是短暂的陪伴仍能感受到热烈的爱意。
眼前一闪而过的满地鲜血和破败的肢体落在地上。
她的瞳孔开始弥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傅司冥见她情况不对,赶紧将人拢在怀里,按下了一旁的呼叫铃。
医生冲进来,见到的就是在傅司冥怀里挣扎的宋星瑶。
挣扎中手上的软针连接的输液管开始血液回流。
医生指挥傅司冥将她按在床上,停掉了输液管,往软塞里注射了一管药剂。
很快,怀里的女人没了挣扎的动作。
留下护士在病房帮她处理因为挣扎撕裂的伤口。
傅司冥和医生走到病房外。
医生:“傅爷,夫人的情绪太激动了,这个我们没办法处理,您这边尽快安排心理干预吧。刚刚给夫人注射了镇定剂,也是不希望她再撕扯到伤口,不利于恢复,但这并不是长期的法子。”
傅司冥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下一次宋星瑶醒来会发生什么。
他现在真想给付瑶身上扎几个洞,才能抵她万分之一的疼痛。
后面医生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但他想起宋星瑶曾经和他提起过一个人。
品华阁包厢内。
徐仕看着对面的傅司冥,还在疑惑之中。
一个大学教授和一个商人,八杆子也打不着一块去。
但岁月的沉淀让他平静地端详着着面前的男人。
那种隐藏在疲惫之下的张扬和矜贵仍难掩半分。
傅司冥伸出手,越过桌上茶盘,“徐教授您好,我是傅司冥。”
徐仕:“傅总,我知道您,不过今天您叫我来,所为何事呢?”
儒雅的声音带着疏离和客套。
傅司冥:“我夫人曾是江城大学心理学系的学生,但她最近遭遇了一些不好的经历,希望能够请您帮她做一下心理治疗。”
见他的来意,徐仕皱了皱眉。
“傅总来找我,也就知道我不做实务很久了,所以这个……”
“徐教授别着急拒绝,我也是久闻徐教授爱妻的故事了,所以我相信徐教授自然也理解我的心情。我知道您一直在了解北山那块地的情况,我愿意将它作为诊疗费付给您。”
一个牛皮文件袋被推到徐教授的面前。
徐仕沉默了。
想起妻子离开的那天,曾跟他说。
希望死后能够在在一个春天,回到在那个他们曾经初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