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现在也不算是人偶了吧,你有各种各样不同的情感,这些情感色彩缤纷。开心的时候,你会下意识的笑,伤心的时候,你又会下意识的要哭……”
听着大慈树王的话,流浪者有些无奈的扶额。身后的斯卡拉姆齐的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刚诞生之时,似乎——他的诞生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不合格的试验品,为什么还要让他活下来呢?
巴尔泽布,你的心——你的心真的就这么狠吗?
之前强硬的态度渐渐的软了下来,斯卡拉姆齐感觉有一种无力感,深深的席卷了他,他深吸一口气,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
但是接下来,大慈树王的一番话,就犹如扔下一枚重磅炸弹,将他们二人炸的体无完肤。
只见大慈树王温柔的笑了笑:
“我回不去了。”
听到她的话,斯卡拉姆齐突然抬起头,说话缓慢,但是眼神却冷得扎人:
“我没听懂,为什么会……”
“比赛必须要牺牲一个人,可是,应当也会是在我与他之间抉择。”
大慈树王现在还是用着温迪的身体,在那双越来越闪烁,越来越沉默的眼睛之中,渐渐形成了一个他们都看不懂的世界。
过了一会儿,大慈树王摇摇头:
“因为我也算是参赛者,更何况,这具身体本身就是巴巴托斯的。用完后,我还是要还给他的——”
说不上来的情绪席卷在耳边,大慈树王的那句话绕来绕去,流浪者不由得攥紧拳头,整个人仿佛都冷到骨子里,还有一种处于极度压抑状态下的张狂。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所以径直拽着斯卡拉姆齐的手往外面走。
“大慈树王?你……”
斯卡拉姆齐虽然是铸成的人偶,可是有人的脾性,他知道此刻一别即是永别,不由得甩开了流浪者的手。
“抱歉,是我无形之中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
“我应该为您死!”
流浪者同样心情复杂且狼狈,他无奈的扶额,嘴里虽然不知道在骂着什么,可还是同样跟着斯卡拉姆齐往回走:
“我留下吧,我看到过这世间的风采实在是太多了,所以,理应是我死。”
“……”
大慈树王无奈的摇了摇头——在短暂的时间中已经摇了三回头,周围的时间就像是拥有倒计时一般,连空气都缓缓停滞了。
“没办法的,我的身体并不能够逃得出去,但,我可以用我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你们二人的存活。这并不是我可怜你,而是这世间有太多太多的人需要你们的道歉……”
她的话就像是从窗外透过来的阳光,安静的,熨平了所有烦躁的思绪。斯卡拉姆齐有些挣扎,可流浪者却已经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他发现场地就像是破碎的空间一般,一边接着一边的坍塌。
眼看着那风沙就要弥漫,他没忍住将斯卡拉姆齐拽到自己这边——
“混账!走啊!这是她用命换来的活着,你……你不许颓废!”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明明是在空气停滞空间之中,可却突然迎面刮过来一阵风。斯卡拉姆齐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大慈树王那边,流浪者也顺着他的目光仰头看过去——
在虚假的世界破碎后,竟然呈现出了一片星空。入目是满天的繁星,星星点点,闪着光,洒在这片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