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颜似笑非笑地看着吕氏,心想估计孙氏坐月子,她这婆婆没少折腾,要不然孙氏怎么会闹这么多次自杀。
想当初徐氏坐月子的时候,他们日子过得舒服,徐氏有李旷护着,自己还是个不吃亏的性格。
她每次一生下孩子,除了喂奶,那孩子她看都不看一眼,都是吕氏和赵婆子给带到会走路了,她才肯带到自己身边。
可是孙氏这孩子来得艰难,出生的时候,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现在又是夏天,孙氏这一个月都捂在屋子里,怕是都要馊了。
再加上,孙氏那天收拾金宝的时候,就在他们窗户底下。
孙氏听到吕氏骂金宝是“小灾星”,她心里也不由自主觉得难受起来:如果金宝是灾星,那么自己的孩子岂不就是“大灾星”!
毕竟家里日子变得不好过,是在自己的孕期,这孩子要出生前炕还塌了……
孙氏狐疑地想:婆婆是不是在指桑骂槐,表面上说的是金宝,实际上骂的是她的孩子!
她一想到这个可能,就仔细观察了吕氏的言语举止,越看越觉得就是这样!
孙氏越想越害怕,却还是不敢将这个想法告诉李曜。
她不敢赌,她怕李曜会和婆婆母子一心,再伤害了她的孩子。
偏偏婆婆如今又搬来和她同住,天天在她身边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孙氏第一次养孩子,完全没有经验,只以为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白白胖胖,自己家的这样瘦小,都是因为自己养的不好......说不定还因为是灾星的缘故,婆婆都故意在传呼外面说了好几次了,虽然骂的是金宝,那谁能说她就是要骂给自己听的。
孙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坐完月子,又因为娘家农忙,没空来给她搬月子。
她就又开始疑神疑鬼,觉得娘家也抛弃了她,嫌弃她生了一个灾星......
就这样她终于把自己给折磨的,死了一次又一次。
每次都是孩子的哭喊声将她唤了回来,她却仍然走不出那个怪圈......
在阎颜看来,其实解决方法也很简单,让家里人照顾孩子,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扰产妇,让产妇好好休息。
产妇身体恢复健康,过一段时间等体内激素平稳了,产妇自然就会恢复常态,不会再有这样激进的表现。
只不过,吕氏能容孙氏休息好吗?
吕氏给阎颜看得心里直发毛,阎颜的眼神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是似乎能看透她心底的一切龌龊。
“李二嫂坐着月子,你天天在她耳朵边叨咕着你家的琐碎事情,还让她早早出门做家务......还说她吃那么多,还是奶水不足让孩子吃不饱。”
“是不是还说过你们年轻的时候,生孩子哪有坐月子的,生完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
“让我想想啊,应该还说过,孩子哭一哭没事,这么大的小孩儿哪有不哭的......哦,对了,你家还有一个熊孩子,那个可是能在饭桌上撒尿的主儿,是不是天天在家里闹腾,要吃的要喝的,吵吵嚷嚷,让李二嫂休息不好......”
阎颜缓缓地说着,关于产妇这个领域她是不熟悉,但是她接触过这方面的新闻呀,她那个电脑一样的大脑,立即就给她找来这些与产妇抑郁有关的事情。
吕氏又惊呆了,仔细想想,阎颜说的事情,全部都对得上,似乎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就在跟前,就跟她亲眼目睹的一般。
这些,难道都不能说吗?谁家婆婆没有和儿媳妇说过这些?
吕氏不以为意。
“你要是想让她好起来,也很简单,每天好吃好喝好好伺候着,让她吃了睡,睡了吃,就跟你大儿媳坐月子时候一样的待遇,小孩儿由你来带,要不了多久她就不疯了。”
阎颜说道。
孙氏和自己平时交集也不多,在阎家的时候,对自己也就平平常常,但是要说什么像徐氏那样,故意使坏让阎颜做事,孙氏是从来没有做过的。
所以,阎颜不介意对孙氏释放一点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