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解释道:“胡大夫千万别误会,不是我信不过骆老大夫。而是昨晚上多福说,顾公子已经醒过来了,还吃了粥。今天怎么又昏睡着,到现在也没醒。是不是昏迷了,会不会是伤势恶化所致?”
若是单纯熟睡未醒,阎颜倒还不怎么担心,她只怕顾傻雁是真的昏迷过去了。毕竟如今并无先进的医疗设备实时监控,阎颜不由得不担心。这人起初似乎被她给伤的,这责任就要她来背。
胡大夫听了阎颜的解释,神情凝重起来。他重新认真地为顾傻雁把起脉来,又一一查看了他身上的伤口,良久之后方才缓缓开口:
“依我看,这顾公子确实也没什么大碍,伤口也在逐步愈合好转之中,从脉象来看,可以确定他正处于睡眠状态,绝非昏迷之象。还是正常吃药就行。”
“这也太能睡了,这样饿着,对他的恢复也没什么好处吧?”多福满心疑惑地嘟囔着,除了昏迷,还有什么情况能够一直睡着,连饭都不吃。
然而,阎颜心中却十分清楚,睡眠其实也是人体自我修复的一种方式,当身体感到疲惫或不适时,它便会自动进入休眠状态,通过深度休息来调整和恢复自身机能。
既然确定他只是沉睡,并无其他异常,那么倒也不必过度担忧。
胡大夫也面露不解,提议道:“要不我用针给他刺醒?以我所见,他是可以醒过来的。”他说着就要去拿银针。
“且慢!胡大夫,不用刺醒他,让他睡着吧。他要是饿了,自己就醒了。”阎颜忙阻止,这才睡了不到一天一夜呢。她想起自己有一次爬山回来,当时竟然一口气睡了整整两天两夜,直到把自己饿醒了。
胡大夫收回了手,心里也有几分疑惑:看样子阎家丫头似乎并不希望这个人过早苏醒,甚至对于此人的伤势也并未全力以赴。难道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不过这不是他需要关注的,他只管帮师弟这几天也就罢了。
胡大夫家在村中心,距离这里也不远,他叮嘱多福之后,胡大夫便转身要回去了。
阎颜切了切下一大块猪肉递给胡大夫带回家去,胡大夫本不肯收,阎颜只说是他刚才仗义相助的酬劳,胡大夫方才勉强收下。望着手中沉甸甸的猪肉,胡大夫暗自感叹阎颜的厚道。
还剩下那么多猪肉,还有排骨之类的,这些都不耐放,这个季节也不能腌制腊肉,自己也吃不了多少?要怎么处理才好呢?
阎颜的目光扫过那些猪肉,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念头。
宋屠夫送的这扇猪肉,肥瘦比例恰到好处。如果是在现代,这种土猪肉,一上市一定是会被哄抢的。
可惜如今,她连个地窖都没有,保存这些猪肉实在是困难。
阎颜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她想起原身原身小时候的情景。
每年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食物变得格外珍贵。阎大雷总会把进山所得的收获,留下足够父女二人的,其他总是拿去给村里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去整整十年,那几位老人也不知是否健在。阎颜对于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原身父亲阎大雷,她心中涌起一股由衷的钦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