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四个儿子三个闺女,四个儿子都成亲了,我才两个儿子,只剩下晖哥儿没成亲……我也没要多的,大哥家四个儿子成亲花销多少,我两个儿子就要花多少……这才公平!”李二舅说的理直气壮。
李老实被气得吭哧吭哧的喘粗气,赵婆子边给他顺着气,边瞪着李二舅气道:
“老二,你这个忤逆子!你是要把我们气死吗!”
李二舅没吭声,他只是想要自己那一份家业,他没有多要!他没有错!
“外婆,二舅这要的也不多呀,仔细算起来,单大舅家李郴读书,都是举全家之力来供养,二舅和三舅家也没个读书人,这于他们确实也不公平。”阎颜就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明明都没有人提起这一茬,偏偏她就要提。
“颜丫头这话说得对!”李二舅听到阎颜也为他说话,不禁更觉得理直气壮了。
“我一开始做杂役的时候,一个月二钱的月银,全部交给家里头,补贴家用,二钱月银我拿了三年,升到了三钱;后来一直到现在,一两八钱的月银,我只能留二钱,余下的交给家里。我在镇上做工二十五年,月银就交了二十五年……”李二舅说的辛酸。
“你们只当我在镇上享福呢,说我风吹不到雨淋不到!谁知道我平时怎么被老板骂,怎么被客人指着鼻子说是看门狗的;你们把田地里的活一做完就能歇息,等着庄稼自己长就行……我在铺子里做工,一天到晚可有一刻清闲,老板岂能让你休息一刻!”
李二舅说的委屈万分,真是闻者流泪。
“你要是这么说,那就别去了,当初还不是你抢了老大的机会,才去当上杂役的!”李老实一点也没忘记,两个儿子一起去镇上找活干,结果老大回来了,人家把老二给留下了。
老大回来委屈巴巴地和他说,那家铺子是他先进去的,老二在外头耽搁了一会,他都先跟掌柜的说好了,掌柜也答应让他留下。
后来来了一个老头带着老二进来,说老二人不错,让老二留下。掌柜的就改变了主意,让自己赶紧走。
“二十五年前的事,大哥就是这么和你说的?”李二舅不怒反笑,指着李大舅。
李大舅忽然面色通红,额上青筋凸起,仿佛要爆炸一般。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二弟,生怕他说出那件往事。那是他少年时做的一件错事,一直被他视为人生的污点。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知道。
如果二弟在子女面前揭露了这件事,李大舅简直要羞愤而死。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儿女会如何看待他,他这个做父亲的尊严将荡然无存。
“老二,你想分家,分就是了!”李大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嘴唇也在微微颤抖着。
“爹,就让二弟分出去吧。”李大舅的心里十分害怕,不知道二弟会不会真的把那件事说出来。“既然他觉得在家里受了委屈,心里头不舒服,勉强住在一起,往后必然吵闹也多,还不如分了干净!”
“郴哥儿如今做了官,二弟你家要是分出去,别说到时候有了好事,我们不带着你。”吕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和不解。
她不明白丈夫为什么会同意让老二一家分出去。这样一来,家里的收入就会减少,生活也会变得更加拮据。
要知道目前李郴虽然中举做官了,可是没有给家里面一点好处,家里平时的花销,也多还是指望老二的月钱。
要是老二一家子分出去了,就再也不会往家里交银子,往后他们的日子肯定是要紧凑了。
“等郴哥回来了,二弟你可别又求着要回来!”
大嫂的语气越发的尖酸刻薄,李二舅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口不择言的说道:“郴哥儿是真当官还是假当官呀?真当官怎么不敢回家省亲,真当官怎么还让瞒着?”
阎颜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闹剧,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就是说呀,当个官还要藏着掖着,怕谁沾光似的。”她添油加醋地说道,
对于李郴,她是能踩就踩,最好是给他踩到泥地里,再使劲跺几下!
“就是这么个话!”李二舅感激地看了阎颜一眼,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