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强调,阿施一依然没有放在心上,不论她有心无意,却是真真实实帮到了自己,这份恩情,若有机会,她一定会偿还。
“阿施一,书院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陆折枝带着梅骰脑离开。
“我们去哪里?”梅骰脑问。
“找个看戏的地方聊天。”陆折枝终于想起那块玉佩是谁的了。若真是那人,布高杏怕是又要伤心了。
“布高杏去了哪里?你能感应到吗?”陆折枝问梅骰脑。
“可以。”
沐府的后山种了一大片杏树,被灵力浇灌,漫山遍野地盛开着,晨光打在枝丫上,像是整座山都在披麻戴孝。
两人端坐在树上,陆折枝设下隔音结界,树下,是死死握着玉佩等待的布高杏。
“你与她的主仆契约是怎么回事?”陆折枝手中变换出茶杯茶壶,看向梅骰脑。
若说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唯一不放心的人,就是梅骰脑。
他陪她走过迷茫疯癫的初来乍到,走过波云诡谲的生死抉择,如今她不再执着于去死,可还是会偶尔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只有梅骰脑,能够让她感觉到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丝牵绊。
“应该是我母亲下的。”梅骰脑低头抿茶,茶微苦,苦涩顺着味蕾一路往下,流到心尖。
“你想解除吗?”陆折枝问。
“不。”梅骰脑摇头。
他只是有点看不懂自己的母亲了,可他依然不愿相信,与自己相依为命几十年的母亲会害自己。
若是解除契约,反而坏了母亲的计划,他又有何脸面,祭奠死去的母亲。
“大师兄。”树下,布高杏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