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陆折枝手中鲜血滴在他眉间，“先还你部分自由。”
鲜血滴入的瞬间，献祭契约破除，周身的枷锁散开，梅骰脑从未觉得身体有这般轻盈。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吗？
他曾经梦寐以求的自由唾手可得，梅骰脑却不稀罕了。
“谢谢。”梅骰脑望向天边圆月，“教主，你应该也感受到了吧。”
泰山派练功室中，斐珍铭突然吐出一口血，周身的灵气被打乱，汹涌的魔气开始蚕食灵气，如同敲骨吸髓的痛楚自丹田蔓延，身体因疼痛而抽搐，斐珍铭施法想要强行压制魔气，但灵气被打乱，根本没有足够的灵气压制魔气。
乱窜的魔气将周围的一切都搅碎，连同斐珍铭自己。
“啧啧啧。”白夜笑眯眯走入练功房，他踏入的刹那，汹涌的魔气被全方面的压制，如同受惊的小兔蜷缩在房屋一隅。
“欺软怕硬。”斐珍铭浑身大汗淋漓，若不是早已习惯这种痛楚，怕是直接就晕了。
白夜轻笑一声，为他输送灵力，”献祭契约破了，看样子，有人比起让你受伤，更在乎别人。“
从上古到现在，他最讨厌的就是眼前这人，不仅和他抢妹妹的喜欢，还总是一副自己欺负他的模样，搞得人人都觉得自己仗势欺人。
若不是上古的其他人死的死，陨落的陨落，他要是死了这些记忆就只有他一人独自回忆了，也着实无聊。
否则，他真的懒得救他。
明明知道是挖苦，斐珍铭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狠狠抽动，仿佛一瞬间将所有的血都排空，心脏传来空落落的疼。
“没事，只要比你更讨她喜欢就行了。”斐珍铭从乾坤袋中掏出药丸递到白夜手中，闭目养神。
白夜气的闭麦了，他狠狠咬碎聚灵丹，灵力源源不断流入斐珍铭体内，将魔气彻底反压。
“我看你这么折腾，还能活多久。”白夜冷声道，“哪天若是我赶不过来，你就等着爆体而亡吧。”
“那到时候，还请二师兄帮忙收尸。”斐珍铭毫不在意地起身。
几千年的寿命，他早就活够了。
唯有一息执念尚存，让他停留在人世间。
“该去云梦泽看看了。”斐珍铭淡淡道。
“以什么身份去呢？”白夜笑眯眯问。
“你早就有答案了。”
“出发吧，我也很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