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说话，瞬间惹来了周围人的附和。
附和的人一脸的优越感，看秦念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土包子。
这种人一看就很想对别人吹嘘些什么，只要有人愿意问，他们底都能掏出来。
秦念化身勤学好问的懵懂少年：“我真的不知道，叔叔婶婶们能告诉我吗？”
秦念谦虚的模样极大程度的满足了这些人的虚荣心。
一个看起来较为厉害的人清了清嗓子，端起了架子来：“上好的修行要无情无欲，不问凡尘，才能修得好道，神女的弟子自然都要永居云国醉心修炼。”
有人接过话头：“神女的修道之法乃是最为纯粹的，不像你们这般到处历练，不是打打杀杀就是解密夺宝，养出一颗争强好胜的浮躁道心。”
秦念竟无语凝噎，神女以强为尊，收弟子不让他们争强好胜也太像个鬼故事了。
她有点想掀开这人的天灵盖，看看他的脑子是怎么转的。
秦念表面一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样子问道：“好奇特啊，可是我看外面的六大宗也鼓励弟子云游历练，六大宗竟然还比不上神女么？”
她的目光清澈且疑惑。
又有人笑她了，那意思在说她无知。
“唉，你们这些外乡人就是死脑筋，那六大宗的规矩都是从多少年前传下来的，都是老古董了，也就喜欢招些好看的花架子充充门面，你看他们说的厉害，还不是每年都在折损？”
有人附和道：“对啊对啊，上奇宗你听过吧？”
秦念：“……听、听说过。”
那人嘴角往下，煞有其事：“外面的世界可危险嘞，那上奇宗的长老还傻乎乎的出宗去，一个化神长老死了一百多年都没找着尸骨，还有一个合体长老不敌魔族，掉了一个大境界后也死了。”
秦念暗自分析，前面那个说的应该是秦望明，后面那个是谁？
上奇宗的合体大能都活的好好的啊。
这信息半真半假，秦念不指望他们对外界的事情有多少了解。
但是大家的表达欲很强，还想继续这个话题。
有人反驳那人：“什么叫死了？你懂不懂，那叫陨落，陨落！”
有人附和：“我知道我知道，没找着尸骨的叫溪云，不敌魔族的叫玉昭，还是上奇宗最年轻的长老嘞。”
秦念嗓子里的话还没吐出来，就被口水呛的猛咳，脸都咳红了。
“还有还有，玉清宗的管阳为了找自己的徒弟，也陨落在了宗门外。”
“你们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知道的你们可不一定知道。”
“那你说说。”
“九华宗的掌门你们知道吧，他早就中毒陨落了，现在掌门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还是被迫上位的。”
秦念听的有些头晕，她感觉自己才像是中了毒，掉进了一个迷幻的世界里。
她努力清醒过来，把这些没谱的八卦团吧团吧从脑子里扔了出去。
听这些人的意思，神女座下的弟子入了云国就等同于抛弃过往，不再现身。
神女怎么像个人贩子？
周围人关于八卦的讨论越来越离谱，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的基本认知。
秦念忍不住为那些在定漠国死的莫名其妙的前辈们问了一句：“这些传言你们都是在哪听来的？”
“诶，这怎么是传言？这都是事实！”
“害，和这外乡人说什么呢，他们被一开始就被宗门骗了，巫神说了，这种人是叫不醒的。”
秦念感觉到了荒谬。
就像天在脚下地在头顶一样荒谬。
当然，在她想掀开这些人天灵盖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定漠国是个很荒谬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