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鼓鼓的,”江宴川边说边探手,“里面有什么?”
“诶?!!”
江映澄当即就想将手背到身后,可在她美人父皇怀中的姿势限制了她的动作,回过神时,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里,已经夹出了她想要拼命藏好的信件。
【还能是什么呜呜呜,那里面是澄澄的命哇——】江映澄整个人都僵成了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干瘪的咸鱼,【呜呜呜完辣——】
澄澄我呀,就先挂啦——
江宴川没什么情绪地瞥了小家伙一眼,单手拆开了信封。
好听的嗓音逐字逐句读到——
“展信开颜——”
话音刚起,就猛地顿住。
整个林间都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在场知情的所有人都深深埋下了头,等待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半晌。
一道冷哼和山间呼嚎的晚风同时响起。
很轻。
却极为致命。
……
江映澄被送到长宁宫时,脸上还挂着两道未干透的泪痕。
太皇太后听到消息后火急火燎地赶了出来,人还未至,心疼的声音就先到了:“哎哟——听说我们澄澄被人惹哭了?是哪个不长眼的?!”
林锦书也像个小炮弹似的,迈着小短腿就窜了出来。
江映澄抬头瞥了一眼她的美人父皇,想了想,还是没有松开抓住他衣袖的小手,只伸出了另外一只,委屈巴巴地唤了一声:“太奶奶,锦书弟弟~”
话音的结尾,她还可怜兮兮地抽泣了一声。
太皇太后在小家伙的跟前蹲了下来,心疼地拿出帕子擦拭她脸上的泪痕,边擦,还边狠狠瞪了江宴川一眼:“澄澄这是受什么委屈了?跟太奶奶说说,太奶奶帮澄澄出气!”
江映澄又委屈又心虚,想告状又不敢,垂头思忖了片刻,终于放下了牵住她美人父皇衣摆的那只手,在自己被打疼的地方揉了一下,看向她太奶奶的眼神欲言又止,却又顽强地咬住下唇,不肯吭声。
江宴川冷眼看着小家伙的表演,气得后槽牙都有些微微发痒。
他就只动作轻轻地打了那么两下,并且在小家伙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之后就又放轻了许多,哪里就会严重到,现在还有痛感的程度了?!
太皇太后心疼极了,顾不得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就率先对着江宴川埋怨了起来:“你还打澄澄了?!”
江宴川冷哼一声:“您自己问她。”
江映澄似是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猛地抖了一下,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江宴川:“……”
太皇太后连忙给小家伙擦眼泪:“哀家还问不得你了?!”
江宴川简直就要被这护孩子的老太太气到没脾气了:“她给孤写了一封恐吓信。”
他刻意隐去了劫匪的事。
江映澄又抖了一下。
太皇太后的身形可疑地顿了一下,而后又神情自若地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发顶,几乎是闭着眼睛维护道:“澄澄才几岁,她哪里懂得这个?”
江宴川没什么情绪地轻嗤了一声:“信上说,让孤管好我自己。”
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只僵滞了一瞬,就又开启了无脑护犊子模式:“澄澄这是关心你呢,有些人呐,在朝堂上尔虞我诈久了,就看什么都像威胁。”
“哦,”江宴川面无表情,“信上还说了,如若孤不同意,就有人会挖了她的眼睛,割掉她的耳朵,打断她的四肢……”
太皇太后:“……”
林锦书:“……”
江映澄:“……”
江宴川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后面还有呢,您还要听吗?”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