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的话音刚落，就见尤佳人的瞳孔猛地骤缩，整个人呆呆得，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佳佳，你还好吗？”向暖心下一急，连忙伸手在她面前晃。
尤佳人的呼吸停滞了好长一段时间，感觉自己的整个脑袋都木得发胀，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语气干涩。
“暖暖，你说什么？我刚刚好像幻听了。”
向暖有些不忍，她伸手握住尤佳人放在桌面上的手，语气担忧。
“佳佳，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当做我是瞎说的。其实原本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就不应该再拿出来说的......”
“你说我失忆之前是和宁巍......我和他......”尤佳人说得艰难，脑海里蓦地回想起宁巍之前看她的种种眼神，以及他昨天见到孩子时候的表情。
她很快想到了重点，反手紧握住向暖，声音急而利：“他知道吗？知道承欢是他孩子吗？”
向暖摇了摇头。“应该是不知道的，当年你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那就好！......”尤佳人松开抓着向暖的手，缓缓靠向身后的卡座，这才感觉后背已然悄然布满汗珠。
“佳佳，你和宁巍......”向暖下意识地想要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她还是止住了。
尤佳人眼里漫出几分惶惶然的茫然。“我那时候很爱他？”
向暖迟疑了几分，最终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问题我不该问的，我有了悠悠这么明显的答案摆在这里，我还有什么侥幸的想法呢？要不是深爱，我怎么可能愿意怀他的孩子呢！”
尤佳人鼻子酸痛，心中乱得像找不到头的毛线团。她的笑容惨淡，让向暖的心也跟着酸涩起来。
说完这句话，尤佳人就开始沉默，她眼皮耷拉下来，视线就这样落在小小的刻着金色花纹的咖啡杯上，眼神如隔着山水。
向暖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她能做的就是静静地陪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身旁的桌子已经换了两拨喝咖啡的人，向暖以为尤佳人还要继续沉寂下去的时候，对面的人却动了。
她伸手用力拭了拭眼角的湿润，又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暖暖，今天对不起了，我得先走了，下次再约你吃饭。”
向暖跟着她缓缓起身，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就走了？你不问问......”
“不问了，你都说了，那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现在我有自己要珍惜的东西......”
尤佳人知道向暖的疑惑，她淡淡说了两句，便不再多言。她相信作为自己的至交好友，向暖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向暖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看着尤佳人转身略显单薄的身影，她还是没忍住喊了一声。
“佳佳，老天安排的总是有些道理的，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千万不要因此困住自己了。”
尤佳人的步子顿了顿，随后转身虚虚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