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倒也没什么，可艾荣川就是觉得说出来很愧赧。
丛月凝开口：“那艾姑娘的字是什么？展公子也会这样唤你的字吗？”
本来普通的闲聊，在丛月凝嘴里却变了味。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对劲起来，艾虎冷笑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给字要等到及笄时才行，我没猜错的话，丛姑娘早就在公孙先生那里知道了我的过往吧，突然问这种事情，有何居心？”
“我……我忘记了，对不起艾姑娘，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提起让你难过的事。”
艾虎没了用膳的心情，一句话也没说便起身上了楼，展昭见状也跟了上去。曹燊和艾荣川自然不会再同丛月凝坐着，便也起身回了房。
丛月凝紧紧攥着裙面，怨恨的眼神中隐约闪着泪光。
次次如此，只要那艾玉荷一离开，他们都会跟着离开，留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都是姑娘，为什么艾玉荷就能得到所有人的疼爱，而自己却受尽冷落？
丛月凝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打量着自己，嘲笑自己，这些人说不定现在正在悄声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在背后指指点点地嘲笑她。
丛月凝越想越害怕，起身大吼：“闭嘴！不是的，刚才那些不是真的！”
原本热闹的膳厅一刹那鸦雀无声，寂静几秒后，一个男人蹙起眉：“哪来的疯女人？都别理她，吃饭吃饭。”
膳厅又恢复了正常，大伙继续有说有笑地吃喝着。这次真如丛月凝所想，有人在议论她，不过议论的话题可不是她想的那样。
无悔站在二楼围栏处，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心中一阵畅快。
看着丛月凝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发疯失颜，无悔觉得这么些年在丛月凝那受到的屈辱，终于得到分毫缓解。
无悔冷眼看着丛月凝发疯，随后便转身回到房内，来到床榻前坐下。
无悔从腰间掏出一片巴掌大的不规则布片，看起来像是从衣服上撕扯下来的。
布片是深棕色，做工也相当不错，通常都是商贩这种人家能穿得起的。
“再等等，马上，我就可以报仇了。”
无悔捧着布料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布片小心翼翼收好，之后若无其事下楼去找丛月凝。
果不其然又受到丛月凝的一顿侮辱，无悔已经习惯如此，看着丛月凝气急败坏侮辱自己的样子，无悔反而觉得有一丝好笑。
丛月凝发泄完怒火，无悔才冷淡道：“小姐教训得是，以后不会了。”
丛月凝忍下烦闷：“我让你找的那家酒馆，打听到了吗？”
无悔点头：“已经打听清楚了，人也都打点好了，小姐想什么时候行动，随时可以。”
“那……就明天晚上吧，挑个晚点的时辰，不要让人发现了。”
“奴婢明白。”
丛月凝冷笑着，眼中泛着计谋得逞的快意，她已经想象出艾虎崩溃不堪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