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海气愤不已。
一个大队的书记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的。
住牛棚的人怎么了?
他们不过就是结交了不该结交的人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犯错的又不是他们,他们也是被连累的。
一肚子火根本没办法说出来。
江宴海只能强忍着憋屈应了声:“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走。”
书记拿着江家人签好字的本子离开。
直到看到人走远,江宴海这才愤愤道:“什么玩意儿。”
“爸妈,妹妹,你们在这里就是过的这种日子吗?”
要不是书记过来,他还不会知道,他的家人在这里受尽了欺凌。
如果只是住牛棚还好。
可现在,他知道了家里人不仅要修水库,给牛喂食,他们自己生病受伤也不能让牛出一丁点事。
大队里的脏活累活都是住牛棚的人干。
就这,还被别人各种欺负。
刚才那书记说话时候的语气,他觉得这简直就是没把人当人看。
这样的人,不配做书记。
江父叹气:“你先不要在意这些了。”
“你还是赶快走吧,要是被别人发现就糟了。”
“宴川分明就在这边,还让你们过这种日子,他到底是怎么照顾你们的?”江宴海气得大骂。
“就算不是一家人,那也生活了那么久,不是血缘也胜似血缘了吧。”
“我来的时候看到他了,结果他非但不承认错误,而且还跟我打了一架,真是太过分了。”
江宴敏抹起了眼泪:“大哥,二哥他变了,就为了那个盛菱,要跟我们决裂。”
“盛菱?”江宴海想了一下:“就是那个先前喜欢宴川的小姑娘是不是?”
“宴川不是不喜欢她吗?”
“怎么又跟她混在一起了?”
江宴敏道:“盛菱也跟着过来这边了,一开始还给我们送点东西,现在却看到我们就像看到仇人一样。”
“这不就是看我们一直没有起势,以为我们一辈子就待在乡下牛棚里,看不起我们了呗。”
“我早说过,她就是个势利眼,这种人,为什么二哥看不透她。”
“现在好了,二哥的亲生父母找过来了,为了她,二哥都不管我们了。”
“有顾家这座大山压着,我们想翻身太难,大哥,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我真的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你不知道,这里每天要干好重的活,你看我的手。”
她说着把自己的手拿给江宴海看,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茧子。
“我每天都累得要命,连拧毛巾的力气都没有。”
“干少了或者干得不好都得挨骂,搞不好就没饭吃。”
“你是不知道,这里的厕所,里面全都是蛆。”
“大哥,求求你了,你想点办法行吗?”
“最起码把我带走好不好?”
江父江母心情也是复杂。
反正江宴海来都来了,他们也不再拘着江宴敏告状。
但江宴敏后面的那句话就让他们心里很不舒服了。
刚开始来的时候,他们也是为了保护江宴敏,帮她做了不少事情。
江母那受伤的脚都是因为帮江宴敏而伤成这样的。
结果江宴敏却说出这样让人伤心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