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弥之所以采取这么迂回的战术,也是知道自身实力不够,和甘州军硬碰硬占不到便宜。
沈伯宇很快也想明白了,“原来坦斡图此次所图甚大。”他哼了一声,又一脸期待地看着陆阔,“阿沅夫君觉得我方要如何应对?”
陆阔微微一笑,“当然是将计就计、瓮中捉鳖。引北弥人过来,再把他们一网打尽!”
“好!”沈伯宇的目光中满是欣赏,瞅一眼旁边的外甥女,笑眯眯道:“阿沅,你觉得甘州怎么样?别看现在冷,夏日的时候草原风光可美了……”
赵沅嘉:……
两人从沈伯宇的院子里出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了,回栖霞院简单吃过饭,陆阔便又要去军营。
赵沅嘉一边踮着脚为他系上披风,一边好笑地说:“我觉得大舅父想把你留下来,刚刚还一个劲儿的给我安利甘州。”
“安利?”陆阔能大致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觉得这词有点怪。
“就是极力向某人推荐什么。”赵沅嘉解释了一下,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呢?你怎么想?以后可想在军中做事?”
陆阔自然明白她的用意,心里暖融融的,低着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是阿沅夫君,自然是妇唱夫随,夫人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无所谓做文臣还是武将,亦或是远离朝政闲云野鹤,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都很好……
此时,还躺在床上的杜鹏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称病一日,就从亲随口中听说了邵扬半夜遭遇北弥军伏击的事。他心头一跳,左思右想,还是起身去了军营。
出了这样的大事,他再不现身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杜鹏到的时候,陆阔已经领着众将领在商议后续的事情了。他一进屋,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
陆阔淡淡扫了他一眼,“杜将军的病这么快就好了?”
杜鹏的脸皮抽了抽,连忙咳嗽了几声,“下官听说邵副将出了事,身体再不适也有要打起精神。”
感受到众人鄙夷的眼神,杜鹏硬着头皮问,“邵副将怎么样了,伤得可重?”
“邵大哥被刺中了要害昏迷不醒,被就近送到了庆梁县治伤,也不知能不能挺过来……”薛大顺吸了吸鼻子,恳求地看向陆阔,“钦差大人,邵大哥伤重,易县的事也不能耽搁,不如就由我接手吧?”
“我要把北弥那些龟孙都给剁了!”薛大顺铁青着脸,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陆阔没有一口答应,像是在考虑的样子,“杜将军怎么看?”
杜鹏不期然会被问到,一瞬间心思百转——莫非这姓陆的想让自己去易县?他赶忙又咳了几声,揉了揉额角,才道:“薛将军有心了。我若不是病的不是时候,定也自请前去抗敌。”
陆阔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既然杜将军也觉得合适,那就由薛将军接替邵副将。”
杜鹏松了口气。
这个节骨眼他可不能离开邺城。
陆阔抬眸,缓缓开口:“本官在军中资历尚浅,大家都是常年与北弥交手的,对他们这段时间的频繁侵袭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