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书馆的事,赵沅嘉又把何大的情况告诉了秦桑。
“他就是那个贼人?”秦桑大吃一惊。
昨儿夜里梅花小筑闹贼的事她也听到了,本想过去查看一下的,可府里的侍卫异常戒备,不准她们再随意走动。
她也是早上看到喜气洋洋的尤妈妈才从她那里听说贼人已经被抓住了。
赵沅嘉:“陆大人觉得他兴许和唐家的旧案有关。你可觉得他眼熟?他会不会是唐家的旧相识?”
秦桑怔了怔,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不确定,“我那日没有看清他的面容。”
看着她有些懊恼的模样,赵沅嘉忙道:“他现在就在梅花小筑西南角的小跨院住着。不过他正犯病,精神恍惚又有攻击行为。我让温良医给他开了药,等过几日他的情况稳定一些了,你可以去看看他。”
秦桑的脸上很是动容,“殿下……”
沅嘉公主与唐家毫无瓜葛,却如此尽心尽力地帮手翻案,她的心里有些不安。公主年纪还小,凭着一颗赤子之心就往前冲,会不会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她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全貌,也隐隐猜得出唐家的祸端与定国公府脱不了干系。
是那一位容不得唐家,容不得定国公世子夫人的娘家。
赵沅嘉气定神闲地靠在椅背上,面上一派从容,“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是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你无需感到不安。”
秦桑瞬间红了眼眶。
公主的大恩大德,她要如何偿还?
“对了,你有笔名吗?”赵沅嘉有些突兀地问道。
秦桑茫然地摇了摇头。
赵沅嘉微微一笑,“许文翰在大理寺牢房与你说的那些如何陷害唐家的经过,你整理一下,再写成文章,等时机成熟了,就刊登在杂志上。”
“公主!”秦桑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见她弯了膝盖,赵沅嘉连忙扶住了她,“不用跪的,这事若处理得好,也能进一步扩大我们杂志在读书人中的影响。对我来说也有益处。”
秦桑的祖父唐知贺在仕林中很有地位,能帮他翻案,肯定能引起巨大的轰动!到时候,不管是她自己,还是书馆和杂志的名声都绝对能更上一层楼。
她从来不是不求回报的人,好事她要做,好名声她也要。
--
每年大节之后,都是大理寺最忙碌的时候,不仅有年前积压的案子要处理,新的案子更是一件接着一件。上元才过去没几日,大理寺的牢房已经人满为患了。
大理寺上下所有人都是连轴转,就连傅远这个大理寺卿都忙得脚不沾地。
正月二十三这日,他在公房与下属商讨完案情,就收到了陆阔交过来的案卷。他随手翻了翻,铜铃似的眼睛瞪得更圆了,“这是许文翰的口供?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言语里满是惊喜。
陆阔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就昨日夜里,牢头突然通知我说许文翰有话要说。”
“哼!怎么就只通知你?”
“那是因为你没有人家会做人啊,我听说他过年的时候还专程回来给狱卒们发赏银了。”
“连狱卒都要讨好,真是跌份儿!”
公房里有人小声说起了酸话。
傅远不悦地皱着眉,抬眼扫视了一圈,冷冷一哼,又笑着拍了拍陆阔的肩膀,“做得好!年轻人有上进心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有人要是嫉妒,也学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