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死!”躺在地上的许文翰怒吼起来,神情状若疯癫,“父亲会救我出去的!一定会救我出去的!他不能不管我!”
陆阔笑了一下,“他就是想管你也没有那个能耐啊!”
“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这案子在京里备受瞩目,节后就会三司会审,以我们在你私宅里找到的那些证据,再加上你请的那些护院的口供,判你一个秋后问斩那是绰绰有余。”
“只是……”陆阔刻意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厉,“你还杀了国子监谈承安,谈大人的幼女。忘了跟你说了,谈承安已经从九品学正升到了六品司业,比你父亲如今的官职还要高两阶。你说,他会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
许文翰忍不住哆嗦起来,眼里的恐惧也越来越深。
“可怜天下父母心!”陆阔悲悯一叹,“你不知道,当谈大人从你屋子里那堆‘战利品’认出属于自己女儿的发簪时,哭得有多伤心。”
“那是他送给女儿的及笄礼,是他对女儿余生平安顺遂的祝福。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你说他恨不恨!”
许文翰大喊着狡辩,“我也不想的,是他女儿先对我笑的。我最讨厌这种没有廉耻的女人了,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让她改邪归正!”
陆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似淬了冰,声音却很平静,“谈大人已经联合了其他受害人的家属,写了请愿书,年后就会上呈到陛下那里,希望陛下能判你凌迟!”
许文翰被“凌迟”两个字狠狠一震,整个人瞬时抖如筛糠。
陆阔:“老天还算有眼了!那些在许府被你残杀的卑微婢女也能借着这次机会讨回点公道,总算能安息了。”
许文翰一顿,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公道?什么公道!哈哈哈哈哈……”
陆阔的神情越发冷峻,“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许府的那些婢女是你杀的?”
“是!是我杀的。”许文翰爽快地应了,满脸不屑,“不过都是些贱籍的贱人,贱命一条,杀了又怎么了?就算没有我折磨她们,她们也是注定要死的。”
陆阔觉得他的话有些古怪。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隐情?你不妨说出来,也许大家知道你的苦衷,也能谅解你一点,虽死罪难逃,但也许能免于凌迟。”
面对凌迟的恐惧,让许文翰心底的怨恨和愤懑彻底爆发了出来。
他不想被千刀万剐,就算是死,他也想留一具全尸。就算是死,他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他不甘心!凭什么那些把他的人生搅得乱七八糟的人还能活得好好的?
他要把他们都拖下水!
许文翰咬牙切齿地问:“若我能说一些事情把冤假错案拨乱反正,是不是能减轻罪责?”
陆阔心下一动,面上却半点不显,“那要看你说的事情重不重要了。”
“关系到十几年前礼部尚书的科举舞弊案,你说重不重要?”许文翰的眼底涌出了深沉的恨意,“就是这事毁了我的大好前途!毁了我一辈子!”
陆阔凝眸看了他几眼,诱哄道:“你先告诉我,我会尽量为你求情。”
“要我说也行。”许文翰自觉有了筹码,嘴角牵起一抹怪笑,提了个条件,“我要见秦桑,我只跟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