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受伤吧?”袁不峮的目光在这女子颊边的小白花上快速掠过,语气又温柔了几分。
一身素服的女子摇摇头,剪水瞳下两滴泪珠迅速滑过了白皙的脸颊,真是我见犹怜。
“夫人!”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这时也从岔路跑了过来,扶着主子起了身。
主仆俩说了两句话,这丫鬟就跪到袁不峮马前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多谢恩公救了我家夫人一命。夫人近来因老爷病故神思不属,行事冒失,还请恩公恕罪。”
袁不峮沉沉嗯了一声,从那清丽的美人脸上收回视线,正想打马走人,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们是哪个府上的?”
丫鬟面露迟疑,“恩公的大恩大德,在理我们府上应该上门道谢,只是——”
“可是有什么难处?”袁不峮问。
丫鬟:“不瞒恩公,我家老爷姓曹,本在工部任职,可前不久却大病一场后撒手人寰而去。”
“我们夫人面嫩性子软,争不过曹家那些财狼,老爷过世后,就被赶到了乡下,如今就只有我和夫人住在此处,实在是不方便登门道谢。还望恩公见谅。”
还真是个寡妇。
袁不峮勾唇笑了一下,眼底颇有些玩味,“罢了,好好看着你家夫人,快些家去吧。”
说完,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人家都自报了家门,还怕之后找不着吗?
“夫人……”丫鬟望着远处那越来越小的一人一马,眼里满是担忧,“靖南侯是什么意思?”
难道没有看上她家夫人?
身旁的白衣女子擦干脸上的泪水,瞬间收起了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平静开口,“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按照吩咐做好自己的就是,剩下的,袁世子自会为我们安排。”
袁不峮回到侯府后,就在梅氏面前大发了一顿脾气,质问她怎么不早点把话本子的事告诉自己。
“侯爷,都是妾的错。”梅氏抖着身子开始哭,脸上很快就布满了泪痕。她最近因为憔悴,多上了点粉,被泪水一冲刷,脸上一道道的痕迹很是明显。
袁不峮在心里啧了一声,女人上了年纪果然就没那么鲜嫩了。以前梅氏一哭,他的心就跟着揪起,如今却只剩下厌烦。
脑子里陡然闪过之前那个楚楚动人的小寡妇,两相对比,他更是不耐烦再多看梅氏一眼。
“哭哭哭!不管什么事就知道哭,一点侯府主母的气魄都没有!”袁不峮毫不留情地斥责道。
梅氏错愕地抬起头,惊讶得连眼泪都止住了。
这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他以前不是最喜欢自己温柔小意、纤弱娇婉的吗?
“侯爷?”她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襟,和以前一样依恋无比地凝视着他,仿佛他就是自己的天,“侯爷,如今怎么办?要不去求求皇上,让他管管沅嘉公主,把那劳什子杂志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