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挂断电话，李晓蕊沉思了好一会，才起身出去。
睿睿在客厅看电视，桐桐不在这，她今天和庄秋良有事出去了。
李晓蕊坐在睿睿身旁，拿起遥控器按了暂停。
“睿睿，等会再看，妈妈和你说个事。”
睿睿看得正起兴，突然暂停有点不高兴。
于是他忙问：“妈妈什么事，快说快说，我想继续看。”
“过几天我们要回去看爷爷奶奶了。”
小家伙的兴奋瞬间消失，小脸忧愁的。
“妈妈，我不想回去，能不能不回去？”
李晓蕊又何尝想回去啊，她很讨厌那个家！
可那是睿睿的家啊，睿睿姓贺啊。
人生在世，还是有太多身不由己。
“我和你爷爷聊聊，如果你奶奶还搞事情，那以后我们都不回去了，如果她安安分分，不说妈妈的坏话，对你也好，那我们就继续回去。
那是你的家，睿睿，记住，那也是你的家，他们是你爸爸的爸爸妈妈，是最亲近的人。
他们也老了，我们对他们多点宽容，好不好？”
睿睿似懂非懂地点头。
“只要不欺负妈妈，那就回去。”
李晓蕊把这些话都和贺立农说了。
“我结婚了，有自己的小家，睿睿在长大，我也不可能年年都陪他回去，以后他总得自己回去。
我是他的母亲，你们是他的爷爷奶奶，按道理来说，都是他最亲近的人。
我从不在他面前说你们的坏话，我也希望你们别在他面前说我的坏话，挑拨离间，这样只会让睿睿更抗拒回家，更讨厌你们，何必呢？
叔叔，贺峰的死是意外，也过去这么多年了，要放下了，我们都要往前看。”
电话那头，好一阵沉默。
李晓蕊点到即止，不欲多言。
良久，贺立农才开口，声音带着无尽的苍老和疲惫。
“你说的我都懂，我都懂……”
他能放下，就是那老太婆……
“祝福你啊晓蕊，叔叔只有一个要求，你再婚了，也要对睿睿好点。
如果你不能全心全意对他了，那你就把他送回贺家，我亲自来带。”
“我不会再要孩子了，睿睿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对他不好。”
“行，那行……”
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贺立农又重重叹气，这才去找郭翠兰。
郭翠兰的身子骨一直不好，但这不妨碍她各种闹。
贺立农把这些话都和她说了。
“道理你都懂，即便晓蕊和睿睿已经被你闹得离开b市了，你还是要继续闹，你觉得大家都会包容你。
但晓蕊结婚了，她凭什么包容你？
睿睿越来越懂事了，每次回家你都骂他亲妈，他都记着呢。
你要是想睿睿以后都不和家里亲，那你就继续闹吧。
以后他大点，他自己都不乐意回家，你就开心了吧。
不，这次你还闹，以后晓蕊和睿睿就都不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别觉得我是在说笑，我一把年纪了，你也一把年纪了，睿睿和晓蕊对你的厌恶你心里也清楚。
你要不信邪，那你就闹散这个家吧，我老了，管不了你！”
说完，不等郭翠兰回话，贺立农就撑着膝盖起身，颤巍巍地往外走。
郭翠兰坐在床边，想闹想骂，却骂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