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半小时的路程，中间换谢楠开了一会儿，萧旭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身突然颠簸了一下，萧旭睁开眼，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路灯照亮着前进的路。
打开车窗，冷风从外面灌进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莫名一阵尿意袭来。
“休息一会吧，我去个厕所。”
谢楠把车停下，两人各自进了路边的小树林，几分钟后，又重新回到车里。
谢楠裹紧身上的西装外套，摸了摸冻得通红的鼻子，抱怨说：“这天，说冷就冷。”
“我们现在是往北走，只会越走越冷，幸好我后面还有个外套，你一会儿下车的时候记得穿上。”
萧旭的身上只有一件薄毛衣，当时走的太急，连外套都没想起来穿。
他朝后座扫了一眼，确实有件外套，拿过来抱在怀里，没有要穿的意思。
谢楠继续开车，困得不行，就开始没话找话：“等会见到乔沫，你想和她说什么？”
萧旭喉咙发紧，心口隐隐作痛，嗓音发哑的说：“我也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
谢楠没有和他拐弯抹角，直接挑破说：“你那天没接她的电话，后来还说要给她回，这一拖就是好几天，乔沫那么聪明的女人，不可能猜不到你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做，其实和冷暴力没什么区别。”
“她从欧宇那里逃出来，第一时间不是给你打电话，而是打给了自己的好姐妹，从这一点，就能反映出很大的问题。”
“大概以后，她不会再来找你了。”
听到谢楠那句“第一时间不是给你打电话”，萧旭猛然直起腰，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快速打开身前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长按开机后，安静了半分钟才收到一条短信提醒。
他颤抖着指尖，把电话回拨回去，来电显示的地区是市，接电话的是个陌生人。
那人说：“喂，谁啊？”
萧旭试探性的问：“之前，是不是有个女人借你的手机打过电话？”
“对啊。”那人的嗓门很大，一边回忆一边说：“就昨天晚上嘛，长的挺漂亮的一个女的，她自己在大街上瞎逛悠，天这么冷，身上就穿着一条裙子。”
“我问她要不要帮忙，她还死活不同意，后来我就走了。”
“不会是——出啥事了吧？”
听对方的语气，好像是怕自己摊上不好的事，紧张的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可—可提前说好了，我就和她说了几句话，其他什么都没干。”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关我的事啊！”
他没有等对方把话说完，心口一窒，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谢楠盯着他手里的手机，问：“你什么时候还有另一部手机，我怎么不知道？”
萧旭艰难的张了张嘴，红着眼说：“我之前在A市用过的手机卡，本来打算丢掉来着，又怕还会有人找我，就去买了部新手机装上。”
“装上之后忘开机了，后来放着这里，就没再管过。”
谢楠缓缓点头，猜测说：“那乔沫不记得你现在的手机号，只记得你原来的那个，所以从里面逃出来后，就借了别人的手机给你原来的号打电话？”
萧旭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谢楠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发自内心的说了句：“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