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管被拧开,水流哗哗的冲击着石壁,宋淮止按了好几下的洗手液,继续说道:“其次,两具尸体的死因不同,女尸是因为坠楼失血过多而亡,男尸则是因为右颈大动脉及右胸中刀而死。”
“根据他身上的伤口深度和进出口的痕迹,可以判断出凶器应该是一柄约为三十厘米的尖头切肉刀。”
“尸体身上的致命伤是这两处,而且由于刀身太长,身体前后都是窟窿......最终形成了多处穿刺伤,凶手下手极其狠辣。”
听着宋淮止的描述,沈隽看了眼手术台上那惨不忍睹的尸体,闭了闭眼。
洗完了手,宋淮止转过身,抽取了两张工作台上的纸巾,细细的擦拭着每一根手指。
“根据以上伤口的判断,以及现场厨房的刀具对比,我们找到了凶器,就是这把......”
他指了指手术台侧边放着的长刀,上面还能看到点点血迹。
“指纹?”沈隽问。
“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死者的血迹。”宋淮止摇摇头,继续说着,“而且,死者是在睡梦中被杀害的,也因此他全程都没有作出反抗......”
沈隽点点头,现场除了这具尸体,剩下的就是跳楼的幸芙琪,他总觉得这事哪里说不通。
“那......另一具呢?”
和沈隽想的不一样的是,没想到在听幸芙琪的尸检报告时,宋淮止竟然出奇的停顿了。
过了半晌,他才幽幽开口,“这另外一具就较为复杂了......”
“复杂?”沈隽不明白。
依照现场来看,明明是男的尸体更难处理,现场也更加凌乱,怎么会更简单些?
宋淮止收起一贯的笑容,他沉声道:“首先这具尸体可以排除是他杀。”
这下,沈隽更想不明白了,“你说她是自杀?”
他皱皱眉,这和他想的有些出入。
幸芙琪竟然是自杀。
“根据现场的勘察,发现......”宋淮止放缓语气,尽可能用清晰的话表述清楚,“她在坠楼的时候,腰腹部撞击到7楼的阳台,致使尸体背部朝下,盆骨碎裂。”
“内脏和心脏均挤压破裂,全身多处粉末性骨折。除了胃里含有一点儿地西泮,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发现。也正是因为太简单,不相信是自杀,所以才说是最复杂的。”
其实,宋淮止花费了一整天来检查这具尸体,但是依旧什么也没发现。
所以,他只能定下自杀这个结论。
如果没有客厅的那具男尸,想必自杀这个定论很容易判下。
但正是因为客厅发生的惨绝人寰的血案,才更难让人相信,另一具尸体死于自杀。
这番验尸,其实也给了沈隽另一种思路,幸芙琪会不会是畏罪自杀?
她在杀了辛隐俞后,再自杀......
想到此,沈隽想到了现场看到的血脚印,他忙开口问道:“那些血脚印,怎么说?”
宋淮止从靠墙的架子上拿出一个文件夹,从里面抽取出来几张现场照片,递给沈隽道:“血脚印经过比对,全是幸芙琪的。”
“而且,她的脚印遍布每一个房间,所到之处均是她与辛隐俞的......纪念之处。”
宋淮止用了纪念这样的形容词,倒是让沈隽有些吃惊。
显然,对方已经认定是幸芙琪杀了辛隐俞,但沈隽不这么觉得。
“她应该是在怀念他们的过去,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幸芙琪是畏罪自杀。”
这是宋淮止给出的结论,如果是昨天的沈隽,或许也会这样认为。
但经过上午超市的调查后,他果断的摇摇头,“不对,时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