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尔顿竖瞳森冷,说话也毫不客气。
“莱伯特,你要是当不好这个雄夫,可以退位让贤!”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偷溜出来的事已经被发现的沈茵茵。
看着尤里眉宇阴沉,近乎凶残地将对面的对手打得骨头碎裂、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时,生理上的恐惧,让她指尖冰凉,胃部翻涌。
象征着胜利的哨声吹响时,整个地下拳击场爆发出热烈又疯狂的声音。
高台上的尤里,修长的剪影被头顶的灯光摇晃着,可他无视了那些欢呼,他将少女眼底的害怕看在眼里。
一瞬间,他耳边嘈杂的声音都变得模糊起来,他攥紧了拳,呼吸停滞,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尤里下台后,没敢看一旁的少女,他低垂下眼转身就要离开,对方却追上来,叫住了他。
“尤里……”
尤里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叫尤里的不止沈茵茵一个人,毕竟地下拳击场可不是什么友好的比赛,要打,就是打完当晚的所有场次。
而现在尤里不过才打了一场,那些押了尤里赢的人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尤里走。
只要没被打死,只要还能站起来,他尤里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小子,你以为你是谁?打了一场就想走了?!”
沈茵茵看着被一群高大凶恶雄性围住的尤里,连忙挤了进去。
身材娇小的她,坚定地站在尤里面前,直面着一群神色不善的雄性。
“他受伤了,你们没有权利逼他继续打!”
尤里看着维护她的少女,脑海里浮现出那次在街上,对方还是无性别者时,同样也义无反顾地护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哪怕变成尊贵的雌性了,她也没有变过,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
那几个雄性看着两次搅局的沈茵茵,又鄙夷地看了看尤里,嗤笑道:“一个被妻主抛弃的低贱雄夫而已,都沦落到打黑拳了,怎么倒成香饽饽了?”
“你这么上赶着倒贴他,是他什么人?你知道他连自己的妻主都不在乎,只喜欢那个叫沈茵茵的雌性吗……”
“我看你眼睛长得挺漂亮的,怎么蒙着脸?是太丑了?”
“尤里这个小杂种跟个哑巴似的,又穷,你找他,还不如爬我们的床,张开腿伺候我们,你放心,我们比尤里有钱……”
几人明显把沈茵茵当成了红灯区的雌性残次品。
毕竟那些自诩高贵典雅的雌性,才不屑、也不愿来这种地方。
他们说着,抬起手,就要去碰沈茵茵脸上的面巾。
沈茵茵现在身份不同,她不用害怕这些雄性,隐藏身份不过是方便行动而已。
可没等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尤里修长白皙的手,陡然出现在她面前——
“我说过了,别碰她!”
他冷着脸,“咔嚓”一声,那个想要触碰沈茵茵的雄性,整只手硬生生被掰断了。
将少女拉到自己身后,尤里也不废话,直接和这几个雄性动起手来。
他出手凶狠,不要命的打法和冷冽肃杀的气息让众人都有些发怵。
地下拳击场的管事者是个中年雄性,看着刺头一样的尤里,他表情阴鸷。
“尤里,你砸了我的场子,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沈茵茵拉住了还想动手的尤里,护在他面前,声音清悦动听:“不是他的错,是他们先挑事的,你如果要追究的话,我可以替他赔!”
“让他走需要多少星币?”
管事者冷笑了声,居高临下的眼神满是轻蔑:“赔?呵、就凭你?”
“是的,就凭我。”
沈茵茵不卑不亢。
她虽然身量纤细,穿着一身低调简约的黑色长裙,衬得腰细腿长,清瘦脊背挺拔,被兜帽蒙住的脑袋,只露出一双比夜色和星辰还要美丽的眼睛。
突然,不知是谁朝着沈茵茵侧脸扔了块石头,被尤里往后拽的沈茵茵因为角度的偏差。
那块石头没有打到她的脸,而是直接打掉了她的兜帽和面巾。
瞬间,一直被她拢在兜帽里的柔顺乌黑长发,如同倾泻的瀑布般,垂落下来。
她美得惊心动魄的一张脸,也彻底暴露在了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