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始终一言不发的家人,陈彦川心中的疑虑逐渐被恐惧所取代,他的双唇微微颤抖着,声音低沉而沙哑:“那她现在……”
陈半夏的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愤怒,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疫区的尸体需要如何处理,你应该比我们清楚。”
陈彦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爹陈半夏,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呐喊。
他感到一股无法承受的压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陈半夏继续说道:“人家一个女孩子跟着去处理疫情,不仅为你调配药物,还悉心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然而,当她感染瘟疫后,却选择独自离开,死前仍为你研究方子,死后也不能留下全尸。
可是,你除了指责她的话,或者说她怎么怎么不好之外,就不能说些其他的话吗?这么好的孩子,终究是被你辜负了。”
陈彦川一时不敢直视父亲的目光,他低下头,内心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渐渐地,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向他袭来,仿佛要将他吞噬。
随后,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摇晃了一下,便一头往边上栽倒下去。
桑晚玉见状,连忙伸出手想要接住陈彦川,但陈府的小厮动作更快,且力气也更大。
小厮几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住了陈彦川。
看见自己儿子陈彦川昏迷不醒,陈半夏到底也没有再说什么,而主位的陈老爷子则是走了过来,提供自己孙子把脉。
“没什么大事,只是一路劳累,刚刚又被你打了这么一顿。”陈老爷子又看了看孙子背上的伤痕对小厮交代,“把少爷扶下去吧!给他的伤口上药。
对了,他有急火攻心的征兆,你去柜上那一丸清心丸,等一下一并给他吃了。”
桑晚玉自然也是会医术的,如今陈老爷子的话,知道问题不是很严重,也就放下心来了。
“你们怎么还不走!”陈半夏看着始终在自己客厅的这对父女,“等一下宵禁找不到地方住,可不关我的事情。”
“师兄!”桑天启开始打算和陈半夏说说两人之间的旧情,“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是师兄弟,而且我们当时关系不错。”
“是,学医那会儿,你没有在师父面前说我笨!”陈半夏毫不留情地揭穿桑天启所谓的同学请,“给我笔记,你没有刻意撕掉一页,你是好人,一共几个师兄弟有谁比你在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