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没有就这个问题细想过,此时听着儿媳问起后,他沉思了一会儿,才道:“王奇和婉堇的情分不同,大约是昨日看着婉堇因你而被你祖母重罚,所以才没有和其他人解释,为的不过是替婉堇出口气罢了。”
晏姝念望着侯爷认真的脸色,他似乎不觉得如此有何不妥,反倒像是能理解王管事的做法一般。
对此晏姝念虽有些无语,但到底没有纠结于此,而是接着说道:“可是谁给他的信心,在侯府如此冒犯我,他们却能全身而退呢?王管事既是纵容着他们如此行事,那应是做好了被侯府责罚的准备。”
“做好了准备是一回事儿,但是他们到底和侯府的情分不同,言语间将他们教训一番也就罢了,怎可以以后真拿他们当做普通的商队看待?”侯爷认同晏姝的话语,但是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既然晏姝念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侯爷干脆做起了她的思想工作,对着她劝说道:“虽说这事儿商队那些人做到不对,但是到底未真将你如何,那商队的身份你也是知晓的,更应该清楚闻家军对于侯府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母亲是看重你,所以不想让你受委屈,正因为如此,你也该替侯府考虑一番。我看不如你好好劝劝你母亲吧!”
“侯爷!”本已经心平气和了的侯夫人,听着侯爷无耻的言论后,火气又冒了上来,“亏你说得出这番话来!你既是知晓此事让念儿受委屈了,又凭什么要求念儿来劝我放过他们?闻家军是重要,但是天子犯法尚且和庶民同罪,他们在侯府犯错我这个侯夫人还不能将人处置了?”
见侯爷还是不服气的样子,侯夫人冷冷地说道:“真要说起来,你身为远安侯爷更为重要,你试试看去皇宫言语冒犯那些宫中的贵人,瞧瞧圣上会不会念在你在战场有功,而仅仅是在言语上教训你一番。”
“这如何能一样?”莫说是宫中的贵人了,便是各府上的女眷,侯爷也没有那个胆量去用言语冒犯啊!便是这样的念头他也是不敢、不会有。
侯爷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事情倒也没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那父亲认为如何才算严重?”一直未曾开口的闻晋霖看向侯爷,“言语冒犯,甚至已经动了手,这在您眼中还不算严重,那要怎样才算严重?您倒是先讲讲在您眼中能称得上严重的基准是如何的。”
闻晋霖和侯爷相处的时日并不算多,他还年幼时,侯爷常年在镇守边关。待到边关稳定下来,侯爷得以回京安定后,闻晋霖已经领了差事,时常好些日子才能回府一趟。
这么些年以来,他对侯爷的印象还停留在年幼时,祖母和母亲时常和他说父亲是个勇猛的武将,是个保家卫国的英雄。如此,在他心目中父亲的形象是强大又值得尊敬的。
虽说近年来和侯爷的相处过程中,他察觉到他的父亲好像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有不少的缺点,有时甚至还有些拎不清。但是他在战场上的功绩是实打实的,闻晋霖认为倒也不能要求英雄便必须做到完美。
而今日这事确实是实实在在让闻晋霖心目中父亲的形象崩塌了下来,一个连是非都分不清的人,而且还用自己的身份对着操持着一大家子事务的妻子施压,这不仅仅是拎不清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