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来参加满月宴的人走了大半。
齐母看向她们几人离去的方向,继而看向了三儿媳妇儿的房间,眼中多了一丝疑色。
不过,还是先行收拾桌椅。
几位妇人出了门后,小声议论道。
“你们说这齐家老三媳妇生儿子这事,会不会有诈啊。”
“我也觉得是,开宴前,我去看过老三媳妇儿,就抱一下他家娃而已,一直盯着我看,生怕我要做什么一样。”
“就是,这要是真是儿子,那还不得见个人就掀开炫耀一番啊。”
“…………”
几位妇人一边聊着,一边结伴往家中走去。
风刮的越来越大,被吹落的树叶卷动着沙土,风沙漫天。
别说讲话,连睁眼都异常的困难。
只得停止了交谈,疾步往家的方向赶。
待酒宴收拾完后,最后一批还在齐家院子里的人,也往家中赶去。
四起的狂风,吹的树木哐哐作响,窗户上,门上的木栓也必须栓死了,才不会刮开,但依旧吱吱作响。
黎川三人并未受其影响,衣衫在狂风之中,并未摆动半分。
不过。
在异象初现的时候,应怀和云仞的目光就已经聚集在了那层云上,而不在这段过往。
“这异象。”
看着天空中起的异象,云仞的眸色的暗了下来,应怀也同样如此。
“这异象我也记得,就是在这之后,妖魔横行,我玄城山上下被妖魔虐杀,若非师父拼尽全力相护于我,恐怕我也……”
应怀攥紧了身侧的拳头,不停地颤抖着。
“我…我本想跟着师父一起死的,可师父却说……说是玄城山造劫乃天意至此,我不该命殒如此,说天意对我有其他安排,拼死将我送出了玄城山。”
“你也是?”
云仞的满眼惊愕。
“我师父在这日之前,独自一人的时候,眼中会带有一抹担忧之色,我问师父是不是有大事要发生,师父点了点头,说有一要事需要交于我去做。”
“可那要事,竟是让我下山亲手为他酿一壶酒,他给了我一个酒壶,说近日馋酒了,已经为我找好了制酒的酒坊。”
“我还以为师父想喝的是能增长功力的琼浆玉液,可…可我到了才知道,不过就是人间再寻常不过的家酿。”
云仞收紧了拳头说道:“酒还来不及酿好,云遥峰便受到了妖魔的大举围攻,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正是有师父送我的酒壶,我才免遭一死。”
“那时,我才明白师父给我的根本不是什么酒壶,而是护身法器,他让我离山只是想要支开我。”
“那怎么不见你带过那酒壶?”应怀一脸不忍的问道。
“我觉得自己不配。”云仞自嘲般笑了一声,眼中满是落寞的说道:“最后我还是回去把那酒酿完了,倒入米酒的一瞬间,瓶身上出现了一行小字。”
“师徒缘尽,静待时机。”
云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静待时机,我不懂,所谓的静待时机,难道就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和师兄弟们去死吗!”
“我实在不配拿那酒壶,便把那酒壶葬在了云遥峰的后山上,以此祭奠我云遥峰上下所有门众,并立誓要杀尽天下所有的妖魔。”
黎川看着眼中写满悲愤的二人,淡淡的说道:“你们二人已经做的很好了,至于…你们师父所说的,会有那么一天的,相信他们吧。”
“真的?”应怀的眼睛亮了一下,又即刻暗了下去,“可…我还是不明白。”
“无需明白,等待时机到的那一日,你们自然会明白的。”
说完,黎川看向异象的位置,不再言语半分。
云仞和应怀对视了一眼,也不敢多问。
狂风四起,乌云遮蔽,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整个村子中的人全部闭门不出。
因为是一段过往,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破晓之时。
随着云中的一记轰鸣,于东南方位云层旋涡的中心,打下了一道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