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日子,他们兄妹二人有半年未见了。
他们三兄妹之间当然会通信。
不过,在这交通不发达的古代,天各一方的他们,能见上一面,着实不易,自然是让人欣喜的。
年惜月现在就特别期待。
胤禛见年惜月这般开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像年羹尧这种他治下的属人,原本是他收买的绝佳对象,作为旗主的他,完全有理由和年羹尧多接触。
他娶了年惜月后,他们的关系也更近一层了。
可看着年惜月提起亲人时这般高兴,他反而有些迟疑。
他要做的事,风险很大,夺位失败,便意味着跌落尘埃,那下场,说不定比永远圈禁的老大还要惨。
毕竟,皇阿玛对儿子还会留一点情面,不会赶尽杀绝,兄弟们就不一样了。
成王败寇,失败便要做好身死的准备。
可不管怎么说,大家也有默契,罪不及家人的道理,都懂。
即便他失败了,身边的女眷们最多没了荣华富贵,倒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可若自己把年家拉上自己的战船,一旦他失败,年家便会遭到灭顶之灾。
他现在隐藏的倒是深,可随着皇阿玛日渐老去,总有矛盾爆发的那一日。
他现在没什么胜算。
对于拉年家入伙一事,他有些迟疑了。
“惜月,如果有一日……”胤禛握住了年惜月的手,话说到一半,又突然停下了。
她只是个女子,让她在自己身边无忧无虑过她想要的小日子便是,皇位之争,不能和她说,以免她忧心。
一个要做闲散王爷的夫君和一个要夺位的夫君,对女子来说,当然天差地别。
前者可以好好过日子,后者就得日日忧心了。
她身子弱,不该叫她忧心。
“您说什么?”年惜月问道。
“没什么。”胤禛摇头,转移了话题:“我看你那个潇湘楼,生意极好,怪不得老九前两日还在我面前说,你鬼点子多,又舍得下本钱,做什么都稳赚不赔,可把他羡慕坏了。”
“京城书斋和茶楼多,时日一长,肯定会有人模仿。”年惜月笑道。
“那可不一定,五万两银子的本钱,可不是谁都舍得拿的,而且……也不一定能像你一样赚银子。”胤禛笑道。
“那是当然,别的不说,这可是咱们雍亲王府女眷做的生意,在外面那是独一份,若不是王爷支持,我们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旁人不知多羡慕呢,多谢王爷。”年惜月连忙给胤禛戴了顶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