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么说了,年惜月当然不会客气。
等吃饱喝足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格格!”白芷才喊了一声,还没说话呢,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改口道:“侧福晋,您若是困了,奴婢把您头上的珠钗先取下,您靠着枕头歇一会儿,奴婢已经让人在外头守着了,只要王爷从前院出来,就有人来回话,到时候奴婢再叫醒您,给您戴上珠钗。”
她家主子今日起得早,这会儿人都有些困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白芷有些心疼了。
虽说格格已经很久没有犯过心疾了,但也不能太过劳累,劳累是会犯病的。
“不用了!”年惜月摇头:“我这会儿还不算困,再说了……梳着发髻,我也睡不安稳,要是不小心弄乱了,你们又要手忙脚乱了,先按照规矩等一会儿吧,若我实在熬不住,再歇着也不迟。”
今日毕竟是她出嫁之日,一切就先按照规矩来吧,真想偷懒躺平,也不急于这一日,明日再开始也不迟。
“是!”白芷颔首,给年惜月倒了一杯醒神的茶奉上。
……
前院,因宾客众多,身为王爷的胤禛,倒是不用挨个去敬酒,不过……也不能怠慢太子和其他兄弟,而且,大臣们过来敬酒,他也不好拒绝,喝着喝着,自然就喝高了。
哪怕有胤祺和胤祥帮忙挡酒,胤禛也醉了。
“十四弟,你瞧瞧四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从前可不怎么喝酒,今日却是来者不拒、敞开了喝,可见有多满意这个刚过门的侧福晋了。”老十胤?碰了碰胤祯的手臂,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只是侧福晋进门而已,瞧瞧四哥这阵仗,不仅大摆宴席,还请了两位嫡福晋做全福人,给足了年家和这刚进门的侧福晋脸面,不过话说回来……年家若不是在汉军旗,而是在满军旗,以年家如今的权势,和这嫡女的出身,四哥想娶人家当侧福晋,皇阿玛可不会答应。”胤禟也在一旁道。
说到底,还是因为年家在汉军旗,不在满军旗,天生低了一头,哪怕年羹尧现在很受重用,他这嫡妹,也给人做不了嫡福晋。
这些皇子的嫡福晋,哪怕有的娘家并没有太大的权势,父兄官职也不算太高,可那也是满军旗出身。
“你们是来喝喜酒的,少说几句吧。”胤禩轻咳一声道。
“八哥,你不觉得……”胤?话还没说完,就见胤禩冲着自己使眼色,他干笑了两声,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十四弟,今日是四哥大喜的日子,咱们兄弟几个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聚在一起了,今日我便借花献佛,咱兄弟几个多喝几杯。”胤禩抬起了酒杯。
胤祯点头,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在他看来,四哥并不是一个贪恋美色之人,加之四哥这一两年来总把参禅礼佛挂在嘴边上,还说想出京城去游玩,看看那些名山大川,拜拜那些佛祖和菩萨。
结果他却求皇阿玛给他赐了个侧福晋,还大张旗鼓把人娶进门,当真让他费解。
不过,四哥有想要的东西,在他看来,其实挺好的,哪怕想要的是一个人。
倘若四哥真的无欲无求,一心想做闲云野鹤,那才叫人忌惮呢。
以他对四哥的了解,四哥并不是一个想做闲云野鹤的人,他们毕竟是亲兄弟,这一点他还是能断定的。
就连额娘都说四哥是装的。
如今,他为一个女人破例去求皇阿玛赐婚,还大摆宴席把人娶进门,这说明四哥还是有软肋的。
有软肋的人才好对付。
他这些年虽以八哥马首是瞻,和九哥、十哥为伍,却也没想和自己的四哥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