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沐浴洗漱出来后,已经先一步沐浴收拾好的容华县主还未歇下,她拿着葛布说要给沈澈擦拭湿头发。沈澈不疑有他,坐在了妆奁前,容华县主出嫁前从未做过这些,但是嫁人这段时间以来,已经试着学会了很多,现在服侍沈澈的事也做得有模有样。
容华县主拿着葛布一下一下的绕着沈澈的青丝,随口问道:“今日龙舟赛事开始前,三爷去哪里了,妾身明明看着三爷去了旁边园子,不曾想转眼就不见了三爷的身影。”
沈澈闻言,心中瞬间警惕起来,不过面上却不显,他淡淡道:“我见娘亲久不到看台入座,便去找寻娘亲了。”
后来三爷确实是扶着何夫人回来的,容华县主不敢反驳,想了想道:“三爷怎么不吩咐妾身去,那边园子距离女眷歇息的地方有些近,妾身去总比三爷去要好。”
沈澈回过头,挑眉看着容华县主,“县主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亲自去?”
容华县主一怔,不等她回答,沈澈已经凉凉开口:“澈的娘亲商贾出身,县主金枝玉叶看不上无可厚非,王妃娘娘金尊玉贵也入不了县主的眼,倒真是稀奇,怕不是县主觉得嫁给澈委屈了,所以自持身份目下无尘,对长辈也无丝毫敬意。”沈澈说完,把青丝从容华县主手里抽出,起身往外走,“澈还有事,就不劳烦县主了。”
走到门口对着值守在外间的婢女道:“你随我去书房伺候。”
婢女是沈澈的大丫鬟,叫吟雪,听了沈澈的话,迟疑片刻后小跑进里屋取了沈澈的外袍便朝沈澈追去,两人走出很远,容华县主还能听见吟雪的声音:“三爷等等奴婢,头发还湿着,快披上袍子,别受了凉…”
容华县主的婢女已经冲进来,只见自家县主气得胸口不住的起伏,双眼含泪,气急败坏道:“他什么意思,凭什么给我甩脸色,凭什么?”
婢女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一边给主子顺气,一边劝慰:“县主消消气,县主别气坏了身体。”
可婢女越是这么说,她越是气愤,整个身体气得微微颤抖:“他怎么敢?吟雪那贱人怎么敢?”
王嬷嬷听到正房里的动静,匆匆忙忙连衣裳都顾不得穿,只穿着中衣就奔进内室,“县主…”
一听到王嬷嬷的声音,容华县主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往下流,扑进王嬷嬷怀里,痛哭起来。
王嬷嬷这一路过来,已经知道是夫妻俩拌了嘴,三爷拂袖而去,此时见县主哭得伤心,也心疼不已,挥手让其她婢女退出去,只让大丫鬟红杉去打水,自己则抱着县主不住的安慰。
等到县主哭够了,才从王嬷嬷怀里抬起头,红杉已经打了水来,王嬷嬷帮着拧了帕子给县主洁面,等到县主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她才问道:“县主,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