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被拽住,宿夙没站稳,一屁股坐了下来,可触感却像是材质尚佳动物皮毛,坐上去十分柔软。
他开门见山:“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才来到了这里,可却知道你今天过来是想问我什么。”
“我不会说的。”族长忽然叹了一口气:“你是生是死,都得山神说了算。”
宿夙还有些懵,可也搞清楚了情况:“你分明知道我不是这个什么破神女,我很感激你们救了我,等我出去之后一定会重金感谢的,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出去。”
“你回不去了。”族长直勾勾地看着她:“真正的你早就死了,就算离开这座雪山,你也回不去你原来的地方。”
宿夙的手攥得十分紧,指甲几乎要刺穿她的皮肉。
她狠命地深呼吸一口:“他们说你什么都知道,求你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
宿夙魂不守舍地出了族长的房门。
他说得不清不楚,可偏偏又不是故弄玄虚,让宿夙觉得他确实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十分焦心。
这些人不会带她出雪山了,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但是——看着绵延不绝的雪白,宿夙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她的眼睛还看不见,就这样逃出去,简直和送死没有区别。
原先的神女就是这样做的,宿夙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怎么,可她宁愿明知道是送死,也要费尽心思逃出去,足以证明这里的可怕。
大清都亡了多久了,竟然还有这种可笑的神女之说,可关键是她满是嘲讽的发出这句嗤笑后,得到的却是族长的不解——
“你在说什么?”
宿夙如坠冰窟,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少年时学过的一篇古文。
“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可惜这里不是桃花源,有的只是冰寒刺骨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