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眼前红人,内院第一管事婆子刘妈妈,也损失了大半辈子积蓄,还不敢吱声的。
现在侯府里私下里都传,六小姐就是个克人的,谁沾谁倒霉。
桂婆子很快拿了饭菜来。伺候她吃完,桂婆子凑近她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小姐,老奴倒是听到了一点关于三房姨奶奶的传言。”
凤轻轻望她,听她说下去。
“老奴昨日得了小姐吩咐,留心各院动静。今早和几个婆子闲聊,二房一个婆子说,二太太正准备香烛祭品,给二房姨奶奶烧三年整祭。说往年公中都出二百两,今年刘妈妈只给了一百两,二太太怀疑是刘妈妈克扣了。”
二太太可不敢说是侯夫人克扣了,因着府里接连出事,老太太和侯夫人心情都不好,二太太就没敢要说法。
三年祭还是个挺重要的仪式,二太太最后自己贴了银子,请和尚道士去做法事。
凤轻轻从不曾听说,也没参加过,二房姨奶奶只是一个妾室,她们嫡系不必祭扫,老夫人忌讳。
“然后说着说着,说到了三房姨奶奶,三太太从没祭扫过,想来没有死。但住在哪里,也没人知道,就胡乱猜测了几句,被刘氏喝骂开了。小姐猜猜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见她神神秘秘,都敢和她逗趣了,凤轻轻也不禁莞尔,“有人挨打了?”
桂婆子惊讶,“这也猜得到,小姐真是聪慧极了。先说起这话头的是二房婆子,被侯夫人下令打了十板子,别的也都被罚了月银,罪名是私底下议论主子。”
凤轻轻道:“可罚你了?”
心想要是罚了她,给她双倍补上。
桂婆子颇为得意,“老奴一听她们说,就闭了嘴,只听不说,没罚我。”
“那你觉得,她们挨打,真是因为议论主子,还是有别的缘故?”
也不是她要征求一个婆子的想法,但是桂婆子想在她手底下做事,不能太蠢,她希望手下人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对错与否暂时不重要,要的是敢想,而不是人云亦云,只做一个拨一下动一下的磨盘。
桂婆子没文化,没能力,没特长,留她在府里打探消息,也要有分辨能力,不要轻易被人误导了。
桂婆子果然想了一会,迟疑道:“老奴觉得议论主子就是一个明面上的由头。很可能是不想人提起三房姨奶奶。”
如果连桂婆子都有这种感觉了,那说明三房姨奶奶是侯府禁忌,谁提谁受罚。
原本凤轻轻对这个三房姨奶奶没有任何想法,现在倒好奇起来。
她对春草道:“春草,拿五十两银子出来,跟我去二房院子一趟。”
到底姨奶奶是长辈,派个丫鬟去不合适,就得自己出面。
春草一听到银子就苦了脸,当着桂婆子面,也不好说什么,进里屋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
小姐也太大方了些,这只出不进,都快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