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侧门,刚上马车,就见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停在侯府门口,东昌伯夫人怒容满面的下来,直往府里冲去。
门房知道她是侯夫人娘家嫂子,也不敢硬拦,急忙跑回去报信。
凤轻轻摇了摇头,拍了一下车厢,“走了。”
赵大边驾车边道:“六小姐,徐大人找你,要去见吗?
“去。”
凤轻轻是宁愿和那等粗汉打交道,也不想待在侯府看侯夫人和季夫人为了几两碎银子姑嫂撕逼。
徐头在司农寺附近一个不起眼的饭馆单间等她,转来转去的,显然等许久了。
“六小姐,你可来了。”徐头见了她甚是欣慰。
“徐头,什么事这么着急?”
二人坐定,徐头拿出了她写的那张纸,“六小姐这上面写的是真的吗?往年也晒过菜干,都跟枯草似的,干了就焦了,泡了水也没用,只能扔。”
凤轻轻道:“这个,我也是在一本药材书里看到的炮制方法,没试过。其实也不难,徐头找人验证一下,两三天该出结果了。”
“野菜类现在就能试,就是这瓜菜,怎么与叶菜不一样做法?叶菜要烫一遍,瓜菜却是切成薄片两边沾草木灰的?这是什么原故?”
凤轻轻想了想道:“叶菜薄,容易晒干。但瓜菜干的慢,过程中容易腐烂。而草木灰一方面消毒防腐,一方面吸收一部分瓜菜水份。”
徐头想了想,倒也能理解,就是吧……
“六小姐,咱们南朝雨水多,晴天少,晒干的话,有点困难。不过人勤快点,总也能得到一些吃食存着。我这就告诉司农大人去,最好是趁现在山野里还有点能吃的植被,赶紧挖回家炮制去。”
他都来不及喝口水,急匆匆的就走了。
走出小饭馆,司农寺门口依然热闹,不少人为了在红榜上留个名,几两银子,几十两的都有捐,看来只要方法得当,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做善事的。
突然,有两个读书人被旁边客栈小二推了出去,“走,走远点,都是狠恶无良之辈,让你们住在店里,污了我们的名声。”
那两个读书人一脸怒容,其中一个指着小二道:“真是岂有此理,我们住店,是没付银钱,还是犯了店里忌讳,平白无故把我们赶出门,太过分了。尔等别忘了,我们都是才参加过科考的,安知不能高中金榜,闪瞎你等狗眼。”
小二不干了,嚷嚷着道:“我呸,还高中,就你们这样的伪君子,老天不长眼让你们高中。”
这人气红了眼眶,“我做什么了?我半生本分,做了什么让天怒人怨的恶事吗?”
另一人原本怒不可遏,却忽然泻了气,“朱兄,走吧,再找个地方住就是了。”
“萧兄,你这样不行的,不解释不反驳,别人都以为咱们干了什么坏事一样,真真是欺负人。”
那姓萧的一脸索然,拾起扔在地上的包裹,在四周人指指点点中,朝着北边走去。
春草啧舌,“小姐,这两位都是寒门考生吗?他们是被田举人和程举人连累的,还是犯了错的?”
从田怀玉事发到现在,这场针对寒门的批斗越演越烈,渐渐的底层百姓也开始不问青红皂白,将所有寒门考生一棍子打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