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咦了一声,“桂妈妈,你怎么穿这么鲜亮的绣鞋?”
桂婆子有些不好意思,“哪里是我穿,春草,这是给你做的。”
春草惊讶的指指自己,“我?”
桂婆子小心翼翼望着凤轻轻,“小姐,我是个粗笨的,不敢说要做小姐的心腹,能不能就让老奴一直跟着小姐?”
她跟着凤轻轻也没几天,却是过上了堪称安逸的日子,只要不危害六小姐,她是真的厚待下人。
凤轻轻一直望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桂婆子突然就心虚起来,“我,这,我,我一开始,是图好处来着,小姐看不上我也是应该的。”
凤轻轻突然问道:“桂妈妈,你来侯府做事多少年了?”
桂婆子打叠精神回道:“有十年了吧?老奴记得那年四夫人刚去世没多久。”
“那你知不知道我母亲死的原因?她真是病死的吗?”
桂婆子摇头,“不清楚,小姐,老奴刚来的时候只是负责浆洗的,后来才到老夫人院子里看门守夜。”
“那我再问你,春晖院里为什么没有老夫人的心腹婆子?侯夫人也还有个刘妈妈,按说以老夫人的身份也该有几个老嬷嬷服侍的。”
然而从原身有记忆起,老夫人身边就只有桑云和明月两个丫鬟,和一个二等张妈妈,无论是原来的袁婆子还是桂婆子,都只算粗使,进不去正屋那种。
桂婆子绞尽脑汁的想,也没想起来老夫人之前都是谁伺候的,忽然打了个寒战,难道都死了?
她吓了一跳,不敢深想。
“这事,老奴是真不知道一点,或者小姐找其他府里老人打听一下。”
然而仔细想想,靖安侯府的老人,除了老夫人,侯爷,和几位老爷,待最久的老人就是侯夫人和刘妈妈,她嫁来侯府之前的人,竟一个也不剩了。
凤轻轻原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忽然发现不对劲。
和老夫人同辈的,甚至比老夫人还小的,都消失了。
桂婆子不楞着眼皮,忽然说出一个人来,“三老爷的姨娘,柳姨奶奶。”
凤轻轻一愣,她竟是从未听人说起过这个姨奶奶。
“桂妈妈怎么知道还有个姨奶奶的?”
“那还是几年前了。”桂婆子回忆道:“有一晚三老爷半夜敲春晖院的门,跪求老夫人让姨奶奶进城来看病,治好了再送回去也行。后来据说老夫人派人带了大夫去给姨奶奶治病,但三房院里也打死了一个婆子。据说是她给三老爷传的消息。”
凤轻轻觉得这事离谱,老侯爷都死多少年了,老夫人还防着一个妾室,实在没必要。
但她仍是问,“姨奶奶如今住在哪里,你可知道?”
桂婆子摇头,“老奴不知。不过三老爷和三太太该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