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轻莫名其妙,她何时来接谢悯之了?不过所谓的约定,她猜测是让她携嫁妆嫁回谢家一事。
此一时彼一时,她愿意嫁,未必谢悯之就想娶她。再者说,就算谢悯之想娶,她可是万万不想嫁。
那样一个腐儒卫道士,她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谢家人走后,又一辆马车挪到那个位置,车里下来两个熟人,是刘夫人和大儿媳,来接刘振的。
两人看见了凤轻轻,过来打招呼,凤轻轻不敢托大,下车行礼。
“来接大孙子的。”刘夫人笑呵呵的说着,打量凤轻轻的气色,靖安侯府发生的事,早被一干子官员传出去,虽没有达到人人尽知的地步,很多官员家里已是心照不宣了。
这小姑娘真是可惜,生在那样的人家,有那样的长辈,说又不能说,逃也逃不了。
春草扶着凤轻轻道:“小姐是出来散散心的。”
刘夫人婆媳表示理解,说了几句闲话,一个粗大的嗓门喊了一声,“祖母,母亲。”
一个四四方方的国字脸少年兴冲冲的奔来,看起来九天八夜的考试并没有让他萎靡。
他看到凤轻轻还愣了一下,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祖母,走吧,我累死了,我困,我也饿。”
刘夫人笑着打趣他两句,与凤轻轻辞别,礼貌的约了再叙时间。
凤轻轻全程微笑将人送走,做足礼数。
刘家马车上,小刘夫人还笑着道:“整个靖安侯府里头,就这一个还算知书达理懂规矩的,要不是侯府不堪,我都想上门提亲去。”
哪知刘振立即反对,“不行的,我不娶。”
小刘夫人倒意外了,“怎么回事?凤六小姐是长得丑了,不合你心意?”
刘振脸上一红,“总之不行,娶回去了,压不住。”
刘振也参加了春日宴,还和谢悯之一起驳斥凤轻轻,只不过没辩得过。那样一个有离经叛道心思的女子,他可不想娶。
但是与会者也被崔先生告诫过,不得将春日宴发生的事,尤其是关于贞洁论那一番激辩传出去。说是保护女孩子名声,其实也有保护自己脸面的考虑在内。
一群大男人被个小女人辩倒了,丢人。
刘夫人也笑着,淡淡的道:“是啊,不行的。”
小刘夫人更惊讶了,“母亲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刘夫人道:“我喜欢她是真,不意味着想要娶她进门。行了,日后你会了解的。”
小刘夫人其实也不想娶凤六进门,倒不是对凤六有意见,就是侯府上下让她看不上,她原来还以为婆婆有这个想法,还想打消她念头来着。现在看来不必了。
凤轻轻在原地,刚要上车,程举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马车一侧,声音空洞的好似没了灵魂,“我们都被人利用了。”
凤轻轻顿了一下,上了马车,只不过并没有走,听着程举人还要说什么。
“这是一个陷阱,是专门针对寒门学子的陷阱。”